第四章 新年礼物

夜场点支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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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什么名字?”

    “忘了。”“靠”。“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说如果有一天地球毁灭来临,我希望和她死在一起。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几年前我希望和那个女人死在一起,现在却连她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

    “如果现在就是地球大爆炸,你会希望和谁一起死?”我问陆丰。

    “反正不是你,”他哈哈一笑,“说真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一个人找个没人地方安安静静地死。”

    “为什么?”

    “我担心那个说好要和我一起死的人在最后关头扔下我去逃命。与其那样,不如不要。”

    陆丰的爱情观总是快我几拍,我是永远跟不上。我宁愿相信会有人真心实意愿意和我死在一起。

    他狠狠地蹬一下车,叹口气,“我要是一直想着,世界末ri就真的到了。”

    那天在车站照的相片今天应该可以拿了,陆丰相机里的胶卷冲印出来了。我看着我们在车站的合照,忍不住打电话给吴丽问她想不想要一张。

    吴丽好象身体不舒服,说起话来像拉风箱。

    我有点奇怪,“那天在医院不是都说两年内不会感冒的吗?”

    他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可能因为我的衣服穿了少,所以才容易感冒。”

    “这个和感冒有关系吗?”

    “我也是听人家讲的。”她一面吸溜鼻子一面挣扎着往下讲。

    “那你到了冬天怎么办?”

    “到时再说吧,希望等到冬天,我已经适应这里的气候了。”

    我挂上电话,再去仔细看那张照片,发现吴丽的衣服好像确实比其他人穿的少。我想起她说的“衣服少容易感冒”,笑出声来。

    陆丰问我:“你笑什么?”我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的样子好土。”

    我的心里在想,如果到了冬天,好像会需要一条围巾和一件衣服。

    我把那张照片翻印了寄给吴丽。几天后,她打电话来说:“收到了,拍得很好。谢谢你。”

    我说:“其实我们两个人不应该站在一起拍照,那样会让我产生自卑感。你那么漂亮?”她笑了起来。

    以前有一个同学告诉我,有个网站可以查两个地方之间的距离。我第一次上那个网站,打入自己的地址,然后,在“目的地”那一栏填上了雁荡山。很快,电脑显示出来,我的城市和雁荡山之间相隔几百里。

    看不出,地图上那么短短一条,远得这么离谱。

    大概,只有在乎一个人,才会去在意同她之间的距离——一切可以丈量和无法丈量的距离。

    以后的ri子我们都过得很充实:陆丰天天忙着对付工作;泽西一心地决定要到我们这边来。

    我买一件衣服,衣服上也没有什么花纹,还有点歪歪扭扭的,陆丰诚实地说“不要太难看”,陆丰的评论是“很朴实”,但那在他的词汇里等于“不要太难看”,可就是这样也要了我几天工夫,围巾也买好了,冬天也快来了。

    吴丽为了让我高兴,在二十五度烈ri下鹤立鸡群穿了一天、吸引无数眼球后就把它压到包里了。

    到了冬天,我留心看她会不会拿出来穿,可是她没有。她在大冬天还是那样走来走去,也没有穿那件衣服。

    我问她:“你怎么不穿我送的那衣服?”

    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我都把它给忘了。”

    我知道她没有忘记,她只是不喜欢。后来,我买了一条流行的格子裤子送给她作圣诞礼物。

    吴丽说:“一件衣服就够了。”

    我说:“算了吧,我知道自己的小脑不发达,不想太难为她。”

    到现在,我并不相信自己的小脑有了什么长进,可是,我愿意再尝试一次——为了吴丽。

    虽然还没有找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把东西送给她,我依然希望能尽早把它穿上,因为浙江寒冷的地方。

    几个星期后,泽西打电话来说他今天就可以过来了,就是还没找到人接我。”

    我灵机一动,“吴丽不是在雁荡山吗?不如我帮你问问她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去接你。”我知道泽西脸皮薄,求人的事情,能自己不开口乐得不开口。

    泽西很高兴,陆丰却从房间里探出头来跟我说:“难怪你看不上荷海燕,原来你心里已经装不下她了。”

    “关她什么事?”我的脸“腾”地红了。<,只有我才知道。”

    陆丰说:“你喜欢她,就早点跟他表白。”

    “我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我。”我有点难为情。

    “你喜欢她就够了,敲。”

    荷海燕还是几天一个电话,这一次,他劈头盖脸地问:“白se和黑se,你比较喜欢哪一种?”

    我说:“当然是黑se,看不厌。”

    “除了看不厌,还有什么别的优点吗?”

    “看不厌,不就是最大的优点吗?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以后就知道了。”她神秘兮兮地挂上电话。

    圣诞节搞了一个聚餐,聚餐结束后我和郑滢去了一个小酒吧。

    可惜他今天运气不是很好,在酒吧门口的瓷砖地上狠狠滑了一下,痛得龇牙咧嘴,虽然并无大碍,舞是铁定跳不成了。

    我们坐在角落里看,一盘接一盘吃东西,陆丰平均吃几口说一句“真没意思”。等我拿了第三盘水果回来,发现位子被一个女生占了。那个女生身材苗条,长得很漂亮,正在指手画脚和陆丰聊着什么。

    我朝陆丰递个眼光,想知道他是希望我去“过去”还是希望我“闪开”,他百忙之中居然丢过来一个“快滚”的眼神。这个重se轻友的人!

    我幽怨地吃完第这盘水果,正在琢磨回家不会拉肚子吧,可能xing有几成以及有没有必要补两粒黄连素,陆丰摇曳着身子走过来介绍我和那个女生认识,那个女生在旁边像扶着古董花瓶一样郑重其事地拿手指托着她的右臂。她绝对在装模作样。

    那个女生叫欧阳露,在温州出生长大,看上去背景不错。她用小跑车送我们回家,看着我们进了公寓大门、上了楼梯才把车开走。

    陆丰往沙发上一倒,把鞋踢到一旁,一边揉他的痛脚,一边不无得意,“这一跤摔得值。”

    陆丰和欧阳露迅速擦出火花,一眨眼,已经成了她“最好的朋友”,每一个听到这个称谓的人都意味深长地多看她两眼,照这个趋势,离“女朋友”应该不会太远了。

    给吴丽的围巾买好了,淡淡的红se,很漂亮,一种怎么看也看不厌的颜se。可我总觉得它还是单调了一些。几天后,我想出一个办法,用蓝毛线在围巾的一个角上做了一个小小的方形,像一个图章的样子,里面还有一个“周”字。以前学习过一段时间篆刻,没想到,现在还真用上了。

    那个小小的图章在红se围巾上简直是画龙点睛,我左右端详着,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我把围巾围到自己脖子上,绕了两圈,那个“周”字正好被压在里面贴在胸口上。我想应该正好差不多在她胸口的地方。围巾软软的,很暖和,稍微有点扎人,也是让人心里痒痒的、很舒服的那种。我对自己的才华非常满意。

    第二天,我把围巾带到邮局里寄出。晚上,我给吴丽打电话,拜托她如果方便的话,到时候去车站接一下泽西。她很爽快地答应了。

    在说了“再见”、挂上电话的前一刹那,我说:“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今天就寄过去——谢谢你愿意帮忙。”

    “给我的?”她有些惊讶,“是什么?”

    “你看见就知道了。”我匆匆说了一句“就这样”,然后马上挂上电话,不让她有推让的机会。

    我的心还在怦怦直跳,脑子里却开始想像她展开那条围巾时的神情——她把围巾绕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再一圈,那个小小的“周”字会正好贴在他的胸口上。她会微笑吗?

    过了几天,差不也应该到了,她应该就可以收到我的礼物了。果然,感恩节前两天,吴丽打电话来,说我的礼物已经收到。

    “那条围巾很好看。”

    “是吗?”我有点心虚——还从来没有人称赞过我的东西。

    “真的很不错。我本来打算给你发信息,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打个电话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颜se,”她很真诚地说:“是你买的吗?”

    我心里一直等她问这个问题,可是,当她真的问了,我却退化成了一只“软脚蟹”,“哪里,是我以前买的。我本来就有一条。反正我也用不上,所以就想到送给你当礼物。你喜欢就好。”讲到这里,我简直想打自己的嘴。

    “那你喜欢什么?”他突然问。

    “什么?”我一时没听明白。

    “我问你喜欢什么,这样,”她有点不好意思,“我也可以给你买一件礼物。”

    太不浪漫了。我简直有点生气,“喂,不必这么礼尚往来吧?我送给你一件礼物,可不是想着你立刻回送我一件的啊。”

    “不是这个意思。”她马上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希望送你一份新年礼物,可是又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

    还是很不浪漫。

    于是我问她,“随便什么都可以说吗?”

    “对啊。”

    “好,那么——我比较喜欢西装。”

    “你是说西装?”

    “对啦,呐,就是西装。怎么样?有没有本事弄来?”

    “这个……”她很为难的样子,“难度好像太高了一点。”

    我笑起来,“你自己叫我随便说什么都可以的啊。”

    “是吗?”

    他呵呵地笑起来,“不过不要紧,昨天晚上我已经想出一个办法,送你我自己折的星星作为新年礼物。”

    “噢?”

    “你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