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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其实是北冥夜的旧伤。
北冥夜曾经受过一次很重的伤，后来虽然痊愈了，身体里的余毒却未清，留下了后遗症，每到月圆之夜，都会发作，发作时痛入骨髓。
而且，那种痛就像滚雪球一样，不断累积壮大，一次更比一次痛。
长此以往，就算强韧坚忍如北冥夜，也会有无法承受那痛楚的一天。
要解他身上的余毒，血栖草是必不可少的一味灵药。
鬼面本想炼一炉特级血灵丹，需要半株血栖草，那样的话，仍然可以留下半株血栖草给北冥夜解毒。
但是如果要炼制特级炼体丹，必须用上整株的血栖草。
是以，鬼面会有这么一问。
北冥夜给出了答案，他宁愿忍受那份常人无法想象也无法承受的痛楚，也要把最好的给她——特级炼体丹是为冷亦欢准备的。
因为每一个修炼者在修炼之初，都要用炼体丹淬炼经脉和肉体，否则，以孱弱的身体是无法承载太多灵力的。
鬼面知道，他无法改变北冥夜的决定，他所能做的只有妥协：“火凤之羽，还缺一味火凤之羽。”
炼制特级炼体丹需要上百味灵药，其中最珍稀的两味就是血栖草和火凤之羽。
凌云大陆，东有东越国，西有西岚国，北有北耀国，南方却只有一片被叫做荒芜之地的沙漠。
在南方的荒芜之地，草木不生，鸟兽绝迹，只有遍地的黄沙。
沙漠本就是吞噬生命的地方，更何况荒芜之地中布满了幻阵、迷阵，走进去的人几乎只有死路一条。
在荒芜之地的尽头，有一方血池，血栖草就生长在血池之畔。
而火凤之羽指的自然是火凤凰的羽毛，要从凤族身上拔毛，也是难于登天的事。
北冥夜伸出一只手：“寒冰玉盒拿来。”
火凤之羽的温度极高，只能保存在寒冰玉盒中。
鬼面从他的储物袋中抓出一只冰白剔透的玉盒，扔给他。
北冥夜接过玉盒，随手放进他的随身空间：“老头，你要在西岚逗留几天？”
鬼面看向窗外的悠悠白云，淡淡道：“现在就走。”
冷亦欢无意中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如月般清冷的黑瞳中仿佛有浅淡的时光流过。
这里有他不想碰触的回忆？
……
亦欢阁中。
冷冽的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高床软枕之上，有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说起来，这还是冷亦欢来到凌云大陆后的第一次失眠。
在知道了那样的事情后，她实在有些难以入眠。
思绪不由得飘回……
她叫住正要踏出包间的鬼面：“前辈，请留步，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又回头对北冥夜道：“你先出去等我吧。”
不大的包间里，寂静如许。
她踌躇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有些隐晦地问道：“他应当可以帮我解开身上的封印吧？”
鬼面顿了一下，立刻明了她想问的是什么，于是点点头。
“那么，请你给我一点迷药吧。”
“迷药？可是……”
在一番欲言又止后，鬼面还是从他的储物袋中翻出一个白瓷的小瓶来递给她。
“谢谢。”她将白瓷小瓶笼在袖子下。
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到鬼面在身后轻语：“你的心已经选择他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