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香胡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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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阿哥悄声道:“八哥,不是弟弟不帮忙,实在是这事儿想帮也无从帮起。”

    八阿哥点点头示意知道,这事儿确实没法儿弄,四哥素来是个古板的,做事也一板一眼,断不会给老十留下做手脚的机会的,再说,这当事另一方是伊拉哩氏,老十和她又素有交情,便是让他做手脚,他也未必愿意的。

    八阿哥到了不久,那边萨克达明安和他娘便一起被传了进来。

    皇帝看着地上跪着的母子,皱着眉:“老四,你来问!”

    八阿哥的心脏缩了一下,皇阿玛这么讨厌这对母子吗?连问话也不愿意亲自问的!

    萨克达太太今儿从八贝勒府回家时,遇到一个多年没见的闺中姐妹,被她拉去一家平日贵妇们常去游玩的寺院转了一圈儿,方到家门口,便被十阿哥着人强带了走,到现在,她还道是儿媳失贞的事被揭穿了,却不知还有自己儿子的事儿。

    四阿哥跨出一步,躬身领命后转身板着脸问:“郭络罗氏,你说儿媳妇新婚之夜没有落红,婚前失贞可是真?”

    郭络罗氏跪在地上想,果然是这事儿,“是,奴才第二日着嬷嬷去取贞帕,贞帕上确实没有落红。”

    四阿哥道:“这两年你也一直不知你儿子不曾与儿媳圆房可是?”

    萨克达太太呆住了,没圆房?儿子没与儿媳圆房?那么儿媳妇到底是失贞还是没失贞?想着儿子一直想娶童氏为妻,萨克达太太打了个寒战……

    “郭络罗氏,快回话!”

    萨克达太太有些恍惚:“奴才,奴才……”

    “你知道不知道?”

    萨克达太太下定决心,“奴才,奴才知道。奴才,奴才为着对儿子的一点儿偏疼的私心,便为儿子纳了小妾,这两年也未好好对儿媳妇,想着把儿子的小妾扶正,便对儿媳不慈,奴才有罪!”

    儿媳的事闹到了御前,不能让儿子背上欺瞒母亲的罪名,也不能让儿子因为宠妾灭妻没了前程,那个雅贝勒爷的夫人今儿可是非常蛮横地把儿媳妇带走的,岂会让儿子好过,那时她可说了要让自己儿子没了前程,自己就这一个儿子,怎能让他受苦?

    皇帝与太后对视一眼,这个萨克达氏倒真是一个慈母,一听老四的问话,察觉到不对劲便立马把全部的罪名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四阿哥怔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你既不喜欢这个儿媳当年为何还亲上钮祜禄家求亲?”

    萨克达太太已经不给自己留后路了,今儿哪怕拼着一死,也要护着儿子。

    “奴才家境不太好,因大家都说瓜尔佳氏教导的女儿善持家理财,奴才就想着娶回来,因此去了钮祜禄家求娶。”

    四阿哥想了想:“为何要下毒?”

    萨克达太太呆了呆:“毒?哦,毒,儿媳不孝,奴才就想着下了毒?”

    四阿哥冷冷看着萨克达太太:“你儿媳怎么不孝了?”

    萨克达太太想了半晌:“我最近想吃酸的,她却总不让我吃。”

    四阿哥冷笑道:“不是大夫叮嘱不让你吃酸?怎么倒是你儿媳妇不孝了?”

    萨克达太太张口结舌,“奴才,奴才,儿媳现在的样子,奴才看着总做噩梦,她吓着奴才了,因此,奴才想着她早死了也好,就给她下毒了。”

    “郭络罗氏,你下的什么毒?”

    萨克达太太想了想:“奴才,奴才在路边买了一包药耗子的药。”

    四阿哥冷哼道:“满口胡言,萨克达氏,你可知道,这是在御前,你这可是当庭欺瞒皇上皇太后。”

    一直没找着机会插嘴的萨克达明安见母亲为了自己连杀人的罪名都应下了,一时再顾不得别的,“回四阿哥话,奴才的额娘没投毒杀人,投毒的是奴才的小妾。”

    四阿哥一挑眉:“萨克达明安,你怎知是小妾所为?”

    萨克达明安看看冲自己使眼色的额娘,知道额娘是让自己别说,可是,杀人偿命,他怎能让含辛茹苦守寡多年的母亲为自己背上杀人的罪名。

    “奴才平日闲时会看些杂书,奴才的小妾来书房时也见过,她有一日曾问奴才,西域是否真的有安魂草这种东西,奴才告诉她这安魂草虽是好东西,可它与虫草一起使却是个害人的,奴才还让小妾莫要一起用。”

    “这么说,你知道你小妾毒害嫡妻?你怎么没阻止?”

    “奴才不知,奴才只是有一日看到小妾房里有安魂草,方才又听四阿哥问奴才额娘的话,便估摸着是小妾害了嫡妻。”

    四阿哥冷笑,这个萨克达明安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说他聪明,却宠妾灭妻,说他糊涂,他却把一切都推到小妾身上。

    “萨克达明安,成亲两年,为何不与你妻圆房,还欺瞒你母亲?”

    萨克达明安低头道:“最初是不喜钮祜禄氏,后来,奴才要与她圆房,她却不应。”

    四阿哥挑眉:“你说你本是要与嫡妻圆房,你嫡妻不同意?萨克达明安,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这可是在御前。”

    萨克达明安顿了顿:“奴才的小妾怀孕三个月时,奴才有一日去了钮祜禄房里,钮祜禄氏却问奴才怎么不守着小妾,奴才一气之下就转身走了。”

    四阿哥道:“两年时间,你就去了这一次?”

    萨克达明安低着头半晌方应道:“是。”

    “萨克达明安,你小妾欺辱嫡妻,让她洗脚洗衣你知道吧?”

    萨克达太太想要张嘴,四阿哥道:“郭络罗氏,没问到你时,不许开口。”

    萨克达太太无奈,只能老实跪着。

    “萨克达明安,你知道不知道?”

    “奴才,知道。那时小妾怀孕辛苦,丫头一时没在身边,这才差遣了钮祜禄氏。”

    四阿哥冷笑:“丫头没在身边?是你小妾尊贵还是嫡妻尊贵?你那小妾是金做的还是玉镶的?等个一时半会儿的不洗脚就会死了不成?便是我们这些皇子宗室们的嫡室也没人敢随意差遣一个八旗的贵族格格洗脚,你那个下贱的包衣小妾倒比这些夫人福晋们还尊贵不成?萨克达明安,你回话不实不明,推诿罪责,冥顽不灵,着实可恼。

    你欺瞒母亲在前,苛待嫡妻在后,放纵小妾欺侮毒害嫡室,如今倒一幅全不知情的模样,何着这一场闹里,倒是你最无辜不成?”

    萨克达明安道:“钮祜禄氏既嫁到我萨克达家,自然是我萨克达家的人,我这做夫君的自有主权,便是让她做一些活计,也不算过错。”

    四阿哥冷冷道:“原来,嫁到你家的人,便只须守你家的规矩,倒不用守大清的律例了?你家的规矩原来是比大清的律例还要神圣不可侵犯了不成?”

    “奴才绝无此意,奴才是个读书人,奴才读的是圣贤书,岂是那不尊律例的狂悖之徒。”

    四阿哥的牙咬得紧紧地道:“你是个读书人?你这样的更可恨,知法犯法,比那不识字的草莽之辈更可憎可恶,别人是不知是错而犯错,你是知错而故意为之,嫁到你家的女子便由着你主宰生死?你要知道,这女子首先是大清的子民,其次才是你家的妻室!你母当初允诺五年方纳妾,你新婚几天就背诺而行,你这也可算骗婚吧?”

    萨克达明安把头磕在地上:“奴才家也是八旗人家,这婚是三媒六娉后成的,怎会是骗婚。”

    四阿哥冷笑道:“嫡妻的地位不用我再和你说明了吧?你家的嫡妻却是比一个包衣还低贱,不只如此,你还把嫡妻的财物给了小妾,你便是穷得没钱讨小妾的欢心,你也不该把妻室的东西抢了去吧。”

    “奴才不曾抢,是钮祜禄氏自愿给奴才的小妾的。”

    “自愿?爷就怀疑了,如果钮祜禄氏不顺着你的心意把东西拿出来,现在是否还有命在。”

    四阿哥不待萨克达明安再回话,转身对皇帝道:“皇阿玛,这母子俩谎话连篇,到了御前也不老实,可知平日更是刁恶,儿臣请革去两人的赖命与官职,至于毒害钮祜禄氏一事,再着有司官员查证可好?”

    皇帝早在一旁听得皱眉了,听了四阿哥的话,点头道:“革去萨克达明安的八品之职,收回郭络罗氏的敕书,把这一家交到有司衙门吧,朕也着实听着烦厌。”

    这郭络罗氏虽一片爱子之心,只是,到了御前还不老实,实在是让人厌恶。难道她儿子的名声比让皇帝听实话还重要吗?只有私心而无忠心,不是好东西!

    地上的母子俩被很快拉了下去,玉儿就站在皇帝与太后身边,看着皇帝心烦的样子,轻声道:“皇上,这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您别为那对儿没德行的母子生气烦心,他们不值得的。您看,几位阿哥因为您心情不好,都可担心了。”

    皇帝看看几个儿子,脸色好了一些,却故意难为玉儿。

    “伊拉哩丫头,你怎知道他们是担心朕不是因为别的事儿脸色不好?”

    玉儿调皮一笑:“这就是笨人的好处了,玉儿是个笨的,不会猜人心思,但记性却不坏。玉儿早发现了,四阿哥每回担心您时,那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就一直搓来搓去的,八阿哥则会拽腰上的玉佩,十阿哥呢,就一直挠头,不能挠头就一直吡牙。”

    皇帝看看几个僵住的儿子,大乐,“好,好,好,朕的儿子担心朕,朕高兴,你再说说,他们高兴了是什么样子?”

    玉儿笑道:“四堂兄高兴了就翘嘴角,八堂兄高兴了右边的手就一动一动仿佛写字的样子,十堂弟则爱咧着嘴笑。”

    皇帝看看几个脸越来越红的儿子,哈哈大笑,心情再无阴霾。

    别人家的儿子品行不好,他的儿子却是好的,个个孝顺,理他些闲杂人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