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铃崖县蛇屋

蓝卷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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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定澜和沈君清二人没再多说些什么,便朝着迦叶寺的食堂之中走去。

    未几,两人走进食堂之中见一人身着绫罗绸缎,满面横肉,挺着一圆鼓鼓的肚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不时扇两下手中的扇子,那男人见两个不是僧侣的人走进食堂,狐疑的瞟了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的神色,他冷哼了一声,对一边的小沙弥道:“偌大的迦叶寺竟找不出一个能来和我谈价的人,真是可笑!”话语之中满是鄙夷之色,双眸连看都不看司徒定澜一眼,摆弄起了手腕上的沉香木手链,脸上横肉向下缀着,表情颇显高傲。

    小沙弥见这男人仍是分毫不让,仍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他生怕司徒定澜一时恼怒定了此人死罪,慌不迭的凑到司徒定澜身旁,轻声道:“太子莫要见怪,此人姓钱,唯利是图,一副小人嘴脸,切勿往心里去!”小沙弥边说,双眼一直盯着司徒定澜,观察着神色细微变化。

    司徒定澜轻轻点了点头,深邃如同深渊般的眸底不见一丝丝的波澜起伏,恍若刚才眼前之人所说之话形同石子丢进汪洋大海中一般,于浩瀚而言,轻微涟漪若分毫,只见他嘴角轻轻一勾,表情之上勾勒出了些许的狡黠之意,他上前一步,负手而立,虽身着粗布麻衣,冷峻的脸颊之上显露出的桀骜之气不输眼前之人半分,缓缓开口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定远国中正处于外敌来犯之时,国难之期,你竟哄抬物价,忠义何在?”

    钱老板半眯起本就不大的双眼,又打量了下眼前的司徒定澜,他不曾想起初自己只是觉得他身着简朴,虽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同凡夫俗子不同,以为只是一落魄的大户人家子弟,竟不成想开口便讲出此番大道理,俗话讲“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他并未将司徒定澜放在眼中。

    钱老板颠了两下腿,折开扇子扇了两下,脸上的肥肉一堆叠,冷哼了一声,话语颇显不屑道:“我只是一粗人,只懂得买卖之道,民族大义,生死存亡之类的大道理,自然不懂,你也不必废话,今日若是迦叶寺不按照我定下的价买粮食,明日我便让它断粮!”话声落,他将手中的折纸扇一合,一下重重的打在椅子的扶手之上,脸上肉一横,露出几分凶狠之意。

    “想不到定远竟有如此刁民,今我就收了你的财产充入国库!”司徒定澜双眸一瞪,眸中寒意乍现,似是咬牙切齿一般吐出这几字,面色冷峻异常,令身前的钱老板都不由得胆寒。

    话声未落,司徒定澜已是一个箭步冲向前去,速度之快恍若闪白,气势之迅猛犹如奔流般,还未等周边人闪过神来,司徒定澜已是一手捉住钱老板的衣襟,力气之大,一下将他从椅子上直直拽起,瞬时间,司徒定澜另一手已攥起沙包般大小的拳头直直冲着钱老板的面门之处砸去,只听一声似是骨头碎裂一般的脆响,两道鲜血顺势从钱老板的鼻中喷溅而出。

    钱老板只觉得脸上如同火烧般的灼痛感,头脑阵阵发胀,司徒定澜捉住衣襟的手顺势一松,钱老板脚下一不打紧,身子向后一倾,一个踉跄“噗通”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连连的哀嚎着,口中连声告饶道:“饶我一命,我这也是为人办事,只是个跑腿的!”

    “跑腿的?”司徒定澜疑惑了一声,一个小小的跑腿的竟敢在人前如此猖獗,若是其背后之人又当是哪般?司徒定澜心中隐隐升起一丝预感,眼前所发生之事绝没有这么简单,想罢,他挥手一把又捉住钱老板的衣襟,厉声喝道:“你背后老板在何处?带我去探个究竟!”

    “好……好!只要大爷饶我一命,我这就带你去!”钱老板手紧捂着脸,透过指缝看着司徒定澜,鲜血顺着手臂不住的向下流着,衣袖已全被浸红,他一个劲儿的点着头,连声应道。

    司徒定澜反身,双手合十作揖,向慧海道:“慧海师父,今日有要事要办,改日再来拜访!”

    “去吧!去吧!国事重要!阿弥陀佛!”慧海挥了挥袈裟的衣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喃喃道,说罢,他转身从胸口处取出一锦囊递与身旁的沈君清,眼含笑意道:“此锦囊之中有一则赠言,算作是老衲同太子妃初次会面所送之礼,切记不到危急之时,绝不可轻易打开!”

    沈君清接过锦囊,端详了眼,手中锦囊绣工简单,一根黄绳系在锦囊口处,将其封住,虽沈君清不明这其中究竟是何赠言,只是高僧所赠之物,出于礼节也要收下,她双手合十,报以一笑,轻声道:“那君清在此就谢过大师的好意了!”

    “阿弥陀佛!”慧海回上一礼,转过身自言道:“前尘俗事本无根,仇怨姻缘牵一线……”慧海边走边说着,渐渐的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

    司徒定澜和沈君清二人在迦叶寺中没在迦叶寺多做停留,跟着钱老板下了山到了铃崖县。

    铃崖县地处定远京郊以北十余里,县内有一山崖形同铃铛般,故得名铃崖县。铃崖县地处偏僻,鲜有达官显赫到此探访,自古民风淳朴,夜不闭户,只是铃崖县所缴的税金连年是周边县城同等最低,故被朝中重臣定为此地是定远京城之中的贫困县。

    司徒定远对于铃崖县的情况十分了解,此前冷锋曾特意来此地体察民情,起草了一份信件用来记录当地民风经济,用来制定相应的政策进行改善,只是他从未听闻这铃崖县中竟会有如此般的富人,掌管着定远京郊之处的粮食供应。

    钱掌柜一直在前面带着路,手捂在脸上,似是怕人认出来一般,穿过了几条巷子才到了一家米铺的门前,指了指,似是仍旧惧怕司徒定澜一般,声音颤抖道:“二位,到了!里面就是!”

    沈君清顺着钱掌柜所指的方向看去,这米铺同平日里大街小巷中所见的巷子中并无大异,只是门半开着,不知是迎客还是关门休整般,沈君清瞥了眼一旁的司徒定澜,轻声道:“我觉得这米铺有些奇怪,怕是其中有诈,别轻易进去!”

    司徒定澜也隐隐觉察出这个米铺也有些异常,眸中隐现出些许狐疑的神色,一手捉住司钱掌柜的衣襟,厉声喝道:“你要是敢耍什么把戏,到时你的项上人头不保!”

    “不敢!不敢!”钱掌柜连连摇着头,缩着脖子,连声道:“这的确是我主子的住的地方!”

    司徒定澜量眼前之人也不敢说谎,冲着身旁的沈君清点了点头便径直走进这米铺之中,站在门外的钱掌柜见两人已走入店铺之中,手缓缓从脸上移开,已经些许变形的脸上显出几分阴险的笑意,双眼半眯着,恶狠狠的说道:“狼巢虎穴,尔等也敢来闯,看主子怎么教训尔等!”

    米铺门外虽是正午时刻,光线充足,但米铺之中却是一片漆黑,伸手难以见五指,视线所及之处遍是黑暗,沈君清和司徒定澜二人小心翼翼的向里走着,越走越是察觉出有几分异样,沈君清警觉,忙不迭的说道:“这是个陷阱,咱俩快出去!”

    只是这话说的有些晚,两人刚一转身,门外那半开着的门板被钱掌柜合上,上了一把锁,司徒定澜见势,幽深的双眸中怒火升腾,此时漆暗的米铺之中响起阵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在这极度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割爱的刺耳,司徒定澜极目看去,却看不见任何,一把揽过沈君清的肩膀,将她搂入怀中,关切道:“小心点!别和我走散!”

    沈君清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将身子紧紧的靠在司徒定澜厚实且宽阔的胸膛之上,警惕的环视着四周,细小的声响愈发的靠近,她只觉得背后阵阵寒凉袭过,身子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额头和鼻尖冒出细密的汗珠,靠着司徒定澜胸膛的身子又是紧了几分,仿若要将自己融进司徒定澜的胸膛中一般,微微颔首。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司徒定澜轻轻拍了拍沈君清的肩膀,安慰道。

    这细小的声音转眼间已到了沈君清的脚下,她微微俯身伸手想去探个究竟,只是刚刚触碰到,一阵寒意迅速袭遍全身,她慌不迭的收回手,吞吐道:“蛇……这声音是蛇吐信子的声响!”

    “蛇?”司徒定澜疑惑了一声,心头不由得一惊,这米铺俨然已是一密封的空间,这密闭之中竟有如此多之蛇,莫不成一心想致自己和沈君清于死地,想着司徒定澜的心中更是愤怒起来,抬起头怒吼了一声,声响之大,响彻整个密闭的空间,久久回荡开来,听得门外的钱掌柜都不由得一颤,连连向后退了几步,生怕司徒定澜会破门而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