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人心还暖

蓝卷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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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君清摸了摸偃月的额头,瞧这小小年纪,竟弄得小脸儿满是伤痕,就连这寒冬腊月时分也只着一件单薄的衣衫,不由得心头一阵揪痛,将自己肩上的貂绒披肩取下披在了偃月瘦弱的身上。

    偃月见眼前一幕,着实一惊,身子打了个激灵,连连向后退了几步,灵动的眸子中布满惶恐,“你既然将我买下,我便是你的仆人,哪儿还敢披主子的衣服?”

    沈君清莞尔一笑,宛若出水娇莲般脱俗艳美,如同冬日暖阳般,竟让偃月心头未有丝毫恐惧,倒是恍如见了亲人般,颇有一丝向往。

    “你不要害怕,我是楼安的长公主,你既是楼安子民,便同我的妹妹般!”说着,沈君清柳眉轻挑,眼底满是宠溺,缓缓道:“如今你在这定远无依无靠,不如伴我左右,也算是缓我一丝思乡之情。”

    偃月先是一怔,随即娇小的脸儿上绽出了一抹由心的笑意,连连点着头,应声。

    司徒定澜看着沈君清的身影,一时疑惑,难道这个女人不远万里来到定远,身处险境,只是为了换取楼安的安定,百姓的安居,不惜以自身为代价,而她和自己的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自始至终都是场公平的交易吗?

    沈君清牵着披着自己披肩的偃月的小手,走到马车旁,话语中略带些许喜悦,但不失恭敬道:“太子,我想带着这小家伙回太子府!”

    沈君清心中早有打算,自己现在只是挂着太子妃的名头,而实质仍是楼安的质子,她不敢去奢求太多,只是用商量的口吻同司徒定澜说着,倘若他不同意,便将偃月送回别馆,到时有丁香照顾着,自己也少了些忧心。

    司徒定澜掩嘴咳嗽了两声,话语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你就带他回去吧!”

    “那太子就先行回去,我带着偃月去买两身厚实的衣裳以过冬。”沈君清说罢,还未等司徒定澜开口,冲着一旁的车夫挥了挥袖,车夫会意,点了下头,一声扬鞭声响,两道车辙渐行渐远,消失在漫天的白雪皑皑之中,没了踪迹。

    “主子要带小月去做新衣裳吗?”偃月见马车行远,睁着一对儿水灵的眸子,眼底满是期待的看着沈君清,脏兮兮的小脸儿嘻嘻笑着。

    沈君清点了下头,回以一笑道:“以后别再喊我主子,你叫我姐姐就好!”

    “那可不行,尊卑有序!”偃月忙不迭的摇着头,刚刚的笑脸一下板了起来,犹若小大人般,却不乏孩童的纯真可爱。

    沈君清忍住心头迸出的笑意,板着脸,故作愠怒的模样,厉声道:“你要是还那样叫我,我就把你送回那个壮汉那儿去!”

    偃月一听慌了神,连声喊着“不”,急的豆大的泪珠直往下流,“小月叫,小月以后就叫姐姐,其它什么都不叫了!”

    “好了,姐姐吓唬你的!再哭就不漂亮了!”沈君清抹了抹偃月眼角的泪水,安慰道,牵起她的小手,朝着市集走去。

    不远处一处颓圮的墙骸边儿,一黑一白,两个面露杀意的男人躲藏后面,面黑的男人瞥了眼沈君清,疑惑了声,“现在该如何是好?”

    面白的男子嘴角轻轻上扬,本就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冷声道:“上面吩咐只要沈君清单独一人就取了她的性命!”

    “可是……”面黑的男人支吾了声,“可她身边儿那小女孩……”

    “管她?”另一男子冷哼了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说罢,男子站起身,快步跟上沈君清和偃月二人。

    福瑞祥店前,沈君清和偃月二人站立了许久,沈君清来到定远已有半载,对于当地的穿衣打扮略有通晓,这福瑞祥乃是定远国内屈指一数的成衣铺子,世代相传,至今延传也有百年之久,只是偃月望着进进出出店铺的人的穿着打扮,迟迟不肯走进,若有所忌惮般,自顾自的怔在门口,久久未向里迈出一步。

    “怎么了?小月!”沈君清看出了些许的异样,微微俯下身,关切的问着。

    偃月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福瑞祥的牌匾,又指了指进出的人,“姐姐,这家店里的衣服不适合小月!”她说完,微微颔首,看不清她的表情,两只手交错在一起摆弄着,缓缓开口道:“爹爹曾经教诲小月,做人应摆正位置,小月是穷人家的孩子,自然不敢去穿这不符身份的衣物。”说着,呼吸中掺杂着些许的抽搐。

    沈君清颇有些心疼的摸着偃月,这般大的孩子竟如此谨记长辈的教诲,就算他那迫于生活所迫将她卖了的爹爹是有多么的令人厌恶,但她却依然牢牢记住,不曾违背,如此可人懂事的孩子,自己又怎忍心破坏了她心里一直所信奉的呢?

    “走吧!姐姐带你去挑些其它的漂亮衣服。”说着,沈君清牵起偃月的手,朝着街旁的路边摊贩走去。

    一经辗转近一个时辰,偃月已不同于初见,身上穿着红粉碎花小袄,手里拿着冰糖葫芦,脸上脏兮兮的痕迹早已擦去,如同一未长成的闺秀般,不时投以路人无邪的笑,惹人疼惜。

    寒冬时节,日头西斜同往时的节气早了许多,暖黄的光线映照在融融的白雪上,街头巷尾俨然换了种颜色般,路上的行人匆匆赶回家中,沈君清抬头忘了一眼,一时没留神,已出来了这么久,牵着偃月匆匆疾步朝太子府赶去。

    夜色渐浓,寒风渐起,街旁人家门口挂着的灯笼摇摇晃晃,放眼望去,人影罕见,偃月怯怯的躲在沈君清的身后,不时嘟起小嘴,警惕的瞧着四周。

    忽然,沈君清清晰的听到身后隐隐传来的碎步声,心中叫糟,莫不成又被杀手跟踪,牵着偃月竟小跑了起来,不时回头望去,模糊间,见俩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手持利剑正向自己跑来,脚步愈发的快了许多,眨眼间已是仅有一仗远的距离。

    “你们是谁?”沈君清将偃月挡在自己身后,牢牢的护住她,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寒意。

    “死到临头就别问这些!”话音未落,一男子抡起刀来朝着沈君清砍来。

    沈君清连连向后退步,眼瞅这刀锋映着月光闪烁出的寒芒瞬时间已到伸手所及的之处,不得已一把推开身后的偃月,侧身一下,偃月瘦小的身躯被这一推,向后踉跄了两步,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大哥,我来帮你!”另一男子大喊了一声,晃荡着健硕的身子,抡起手中的刀也朝着沈君清冲了过来。

    沈君清见自己以一敌二,显然有些吃力,眼神中竟有几分慌乱,抽出腰间的软剑,正打算放手一搏,可就在这时,她看到眼前的二人竟眼露惊慌,正朝着自己砍来的刀停滞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沈君清误以为二人分神,仓促间抬起脚朝着二人踹去,俩人腹部一吃痛,手中的刀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捂着肚子转身,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窜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刚刚两人还杀气逼人,怎么当自己抽出软剑时惶恐异常,形同失神一般,沈君清心底疑惑,犯起了嘀咕,一时也没理出思绪,这眼前的事到底是什么原因。

    “姐姐,我痛!”这时,偃月在身后捂着自己的腰,声音颤抖的喊道。

    沈君清听到呼喊声,闪过神来,忙不迭的扭过身去,见自己慌乱中的一推,偃月跌倒在地恰巧硌到了腰,痛的不行,稚嫩的小脸儿上满是泪光。

    “小月,你没事儿吧?”沈君清一把揽住偃月,话语关切的问道。

    偃月摇了摇头,紧咬着牙关,吐出两个字“没事”,说完,便双眼一翻,一下晕倒了过去。

    皇宫内,两个身着侍卫服的男人跪在司徒芳华面前,满脸的惊慌,其中面白的侍卫先声开口道:“公主,沈君清的性命本已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只是……”

    “只是什么?”司徒芳华端起桌上的茶杯小酌了一口,头都未抬一下,娇艳的面容之上透露出浓郁的冷色,话语冰冷异常。

    “只是……”面白的侍卫吞吐了声,缓缓道:“只是沈君清身旁的小姑娘来头不小,我们……我们不敢招惹。”说完,侍卫怯怯的低下头,不敢直视端坐其上的司徒芳华。

    “诺?”司徒芳华疑惑了声,随即冷哼了声,话语中满是责备之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连一个小姑娘都解决不了,我留着你们还有何用?”

    一旁面黑的侍卫听这话,连连磕着头,辩解道:“公主,那小姑娘是八阿哥那头的人!”

    司徒芳华一听,心头犯起了一丝疑惑,司徒定远在沈君清身边安插了个小丫头是何居心,难不成另有企图?旋即,她又仰头哈哈大笑两声,既然已有人觊觎沈君清,就不劳自己出手,便有人会取了她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