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公主大婚(上)

梓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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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利来的太过容易,蒋齐奚等人之前的一切辛苦准备都用不上了,有一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

    不过不管怎么说,至少安晨是被拎进大理寺了。

    大理寺卿知道这是公主亲自下的旨,丝毫不敢含糊。

    可是当他如临大敌般郑重升了堂,发现安晨竟然直接就承认了全部的事情。

    至于之前所说的,他有过目不忘之能,背下了典藏阁所有手札之事,他则绝口不提了。

    于是,这个案子成为大兴有史以来在大理寺审得最快的案子。

    没了手札这个护身符,大理寺给安晨拟定的刑罚是斩监侯。

    就在安晨的案件按部就班地走程序的时候,新任的太医令高盛却要急白了头了。

    女皇昨夜又昏迷了,而公主大婚就在三日后。

    无论如何,高盛现在必须把女皇救醒,否则公主的红事变白事,他就要从这还没坐热的太医令的位子上滚下来了。

    就在高盛焦急万分的时候,之前那个为安晨换药的下医士来求见了。

    高盛这会儿正烦着,没好气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下医士神秘兮兮地凑近高盛,“太医令大人,卑职是来献宝的。”

    高盛斜了他一眼,“就你?你有什么宝可以献的,献草还差不多!”

    面对上司的打击,下医士丝毫不在意,只是恭敬地将一张薄薄的纸举过头顶,呈给了他。

    高盛心不在焉地拿过纸张,扫了两眼,不由睁大了眼睛,“这……这……”

    下医士一直留心高盛的表情,见他这般,便知自己押对宝了,“大人,这是卑职收拾安晨之前住的房间时,在书桌底下找到的。”

    高盛也听过安晨过目不忘,背下了全部的手札的传言。这个方子上所描述的症状和女皇一模一样,所用药材也没有问题。

    可是……高盛犹疑道:“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会背,如果他真的会背,为什么不拿出来保命呢?”

    那下医士道:“大人,这还不简单!安晨肯定是因为公主就要大婚了,心灰意冷,才一心求死的。”

    高盛转念一想,好像解释得通。他摆摆手,让下医士先退下。

    那下医士犹豫着道:“大人……”

    高盛不耐烦地道:“你先下去,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

    “谢大人。”得了高盛的允诺,这下医士才心满意足地下去了。

    此时昇龙殿内,宁月昭用沾了温水的帕子,细心为女皇净面,擦身。

    看着床上的瘦的几乎只剩皮包骨的女皇,昇龙殿中的人都心情沉重。

    碧绦道:“殿下,这种事还是让奴婢来吧。”

    宁月昭拒绝了,“为人子女,为父母侍疾是分内之事,本宫自己来就好。”

    若不是胸口还有一丝起伏,几乎都要以为女皇已经龙御归天了。

    为女皇换上干净的寝衣后,宁月昭把帕子浸进水盆,宫女马上端来清水给她净手。

    “青池,传本宫懿旨,陛下病重,大婚典礼暂时延后。”宁月昭擦干手,淡淡道。

    眼下这种时候,她完全没了成亲的心思。

    一桩红事,眼看着就要变成白事了。

    可就在这时候,宫人来通报,太医令高盛求见。

    “传!”宁月昭心中纳闷,他早上不是已经来查看过女皇的病了吗?怎么才走没多久又来了。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高盛信心满满地走进女皇寝殿,行了稽首之礼。

    “起来吧。”

    高盛身后还跟了个年轻御医,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摆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

    宁月昭皱了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高盛指了指那碗药,“殿下,微臣这几天经过苦心钻研,今早又探了陛下的脉,最后才定了这副方子,专门为陛下调养的。这药一服下,陛下不多时就会苏醒了。”

    “荒谬!”宁月昭斥责道,“这莫不是什么虎狼之药吧!”

    高盛再度跪下,磕了个头道:“殿下明鉴,微臣怎敢做这大逆不道之事,殿下若有疑虑,大可请人来查看!”

    虽然高盛说得笃定,可宁月昭不敢拿女皇的身体开玩笑,当即命人去传了傅辽来。

    傅辽来了之后,高盛把药的事简单给他介绍了一下。

    那碗药汁被端到了傅辽面前,他先端起来闻了闻,又倒出一小杯,尝了尝。

    “如何?”宁月昭问道。

    傅辽把药放回托盘,“的确是性温补益之药,可是以陛下目前的身体状态,服用了此药虽然无害,却也未必有效。”

    因为傅辽这人向来直接不作伪,宁月昭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经宫人试毒后,宁月昭小心翼翼地将药喂给了女皇。

    女皇服药后,宁月昭一步也不敢离开地守着,去通知暂停取消昏礼的事业被搁置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靠近黄昏,随着日头一点一点的消失,宁月昭的心也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直被宁月昭握在掌心的女皇的手轻轻动了动。

    “母皇!”宁月昭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奇迹竟然真的出现了。

    先是一根手指动了,接着是眼皮动了动。

    仿佛是很久,又仿佛只是一刹那,女皇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陛下醒了!”碧绦高兴地道。

    一直在殿内守着的高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本就是抱着富贵险中求的心理来赌一把的,没想到真给他赌赢了。

    “阿……昭……”昏迷一夜,让女皇的嗓子沙哑不已。

    宫人赶忙捧来温水,侍候着女皇饮下。

    “现在……是什么日子了?”女皇用过水后,恢复了些力气,开口问道。

    “母皇,今日是七月二十。”宁月昭答道。

    “七月二十?”女皇兀自重复了一遍,有些虚弱地道,“七月二十三就是你和蒋年成亲的日子了,昏礼准备得如何?”

    “母皇身体欠佳,儿臣哪里有心思成亲,这昏礼就延后了吧。”宁月昭据实以告,说完她招过青池,想要叫她去传旨。

    “不可!”女皇制止了她,语气虽弱却不容更改,“推迟婚期不吉利,朕已经没事了,你快去准备吧。”

    宁月昭拗不过女皇的坚持,只能回锦绣宫去更衣准备。

    所谓昏礼,是因在子时举行而得名。

    子时为新旧一日交替之时,含有阴阳交割之意。

    因为的女皇苏醒和坚持,这场昏礼如期举行。

    在宫女的服侍下,宁月昭换上大红为底,金线绣凤纹的的吉服,乘坐车辇缓缓驶向崇天殿。

    今夜宫内遍挂红灯笼,灯红通明,照得皇宫亮如白昼。

    宁月昭到达时,在崇天殿前,已经停了另一辆车辇,从车上下来的,是同样一身红色吉服的蒋年。

    他依旧是那副温文从容的模样,神色沉静。

    因为女皇在病中,所以两人都没有过多的喜色。

    崇天殿前长阶有两列,以九龙石雕隔开。

    作为大兴皇储的宁月昭和即将成为驸马的蒋年,两人分别从两列石阶拾级而上。

    九十九级阶梯通往最高处,宁月昭不是第一次走,却从未像这次这般吃力。

    终于,两人在最高处汇合,在仪官的指示下,两人的手牵到了一起。

    宁月昭感受到了对方掌心传来的热度,再看对方的脸。

    蒋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牵着她走入崇天殿。

    女皇和百官们已经等候在殿内等候了,大殿外摆上了香案。

    宽大的十二章纹朝服穿在女皇身上,显得她更加消瘦了,但她的精神却很好,这两日,她的情况都很平稳。

    宁月昭心头的那点不适,终于压下了。

    两人进到殿中,仪官就开始念祝词,内容无怪乎是些顺承天意,褒奖个人品行的话。

    长长的祝词终于念完后,开始行拜礼。

    “一拜天地!”

    在女皇和百官们的见证下,宁月昭和蒋年朝着殿外,郑重跪下,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两人起身,对着女皇跪下,深深一拜。

    女皇十分欣慰,眼角甚至滑下了一滴泪。

    “夫妻对拜!”

    蒋年和宁月昭两人相对而立,身为皇储的宁月昭没有同民间女子一般盖上大红盖头,可以将彼此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蒋年牵起嘴角,朝她笑了笑。宁月昭绷着的脸终于在这一刻冰消雪融,展颜一笑。

    两人一齐跪下,盈盈一拜。

    “礼成,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