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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来年再相会
崔秀英坐在家里的阳台，难得的休闲状态。
密闭的温暖阳台完全无视玻璃墙外的皑皑白雪，长腿女孩倚靠着柔软的躺椅，小口啜着手里捧着热乎乎的黑豆豆浆，视线集中在汉江大桥的方向，神情有些慵懒。
隐约间，有巨大的炮声响起，慢慢就可以看见有巨型的烟花腾空而起，崔秀英看了一眼手中这款李呈昊下午的特地上门拜访，刚送来不久的最新三星anycall手机。在屏幕上模拟时钟秒针指向零点的那一刻，女孩按下了发送键。漂亮的小动画演示着短信发出的过程，可以看得出这个新手机各方面细节制作的都很用心。根据李呈昊的说法，广告在初步审核后三星电子方面反应效果很好，预计会在明年，应该是今年了，强势推出。
无数的信息随着无形的网络发散向四面八方，地球进入了新的一年，尽管在很多亚洲国家都觉得真正的新年，农历正月初一，还有好些ri子呢。处于不同位置的人，对于时间的区别认知，只要稍微仔细琢磨一下，永远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马上女孩自己接到的短信提示也开始接连响了起来。熟悉的，有一些熟悉的，亲近的，不那么亲近的。崔秀英一条条阅读着，偶然看见好笑的也针对xing的转发一番。
匆匆忙完这一些，长腿女孩才打开名为“s1”的联络人群组，一条条写内容，发送。
“新年快乐（中文），小小贤，新的一年要更加努力哦。还有，叫我姐姐，这是我的新年愿望。”
“小鹿鹿，新年快乐~！训练刻苦的时候要注意吃饭呀，明年，姐姐会经常带好吃的给你哦~。（希望林允儿醒悟的早）”
“新年快乐，黑珍珠~~，今天下午的表现真让我惊艳，胸脯大一点就是不一样啊。”
“小学生，为什么跟侑莉搭档，我不管，明天，我们练习室决·一·胜·负~！还有，新年快乐啦~！”
“冰山公主，happy_new_year!，今天，真是你的主场，全国人民都为你欢呼，还放礼花了~”
做完了这一切，崔秀英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站立在窗前，看着飘落的大雪。女孩的手指仍然放在手机上，上面有一个号码，可是绿se符号的拨通键，女孩怎么也按不下去。
最后女孩还是放弃了，仰躺在自己的床上，左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拿着手机的右手举得高高的，一字一字输入中，崔秀英双眼晶莹。
“新年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まりな”
短信发送，手机丢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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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崔妈妈关心地问。
“没有特别明显的感觉，如果不是到医院检查，我还会以为是错觉。”崔秀英小口的喝着温热的牛nai。
“变声期而已，我也经历过，有什么好大惊小怪。”面对妈妈和妹妹之间表现出来的母女情深的温馨画面，崔大姐恨恨地咬了一口炸得金黄的土司面包，故意当着崔秀英的面嚼得喷香。
“秀英可是练习生，怎么能一样。”崔妈妈轻轻拍了崔大姐一下。
“怎么不一样，我也……”xing急的崔秀珍差点说出口，还好被对面长腿女孩及时眼神jing示，刹住了车。“我也，很喜欢唱歌。”
“你这孩子。”崔妈妈宠溺地摇了摇头，返回了厨房，崔秀英端了一盘白豆腐就坐到了崔秀珍的旁边，望着崔大姐，得意地笑。“怎么报答我？”
“抱你个小鬼头。”崔大姐狠狠地抱了崔秀英的小脑袋一下，拿起自己的东西，旋风般的出门了。
崔秀英“切”了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细嚼慢咽。
尽管不是特别被重视，但是元宵节也是一个social的机会，难免不了的就有人情往来，交接应酬。崔秀英被传唤下去“见客”了三次，想着今天看来是没完没了了，干脆就说，感觉嗓子不舒服，想去医院检查一下喉咙。
就在车上，医院里的各种等待时间里，崔秀英完成了今天计划的英语词汇学习。然后被告知：恭喜，你进入变声期了。
被恭喜从女孩升级到少女，尽管是第二次，苏勇还是有种不现实的感觉，缓过神来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以后常备物资看来要加上一项——卫生巾，呢……
然后就是各种医嘱：多吃些富含胶原蛋白和弹xing蛋白质的食物，如猪蹄、猪皮、蹄筋、鱼类、豆类、海产品等等。适量摄入b族维生素和钙质，不要吃炒花生仁、爆米花、锅巴、坚果类及油炸类硬且干燥的食物，以免对喉咙造成机械xing损伤。少吃酸、苦味和生冷辛辣的刺激xing食物，因这些食物会刺激气管、喉头与声带。多饮水，但是注意不要喝太热的开水或太多冷饮，过冷或过热对声带都不利。进食时宜细嚼慢咽，谨防食物中的砂粒、鱼骨刺伤咽喉部的组织。
反正，就把它当做你最娇嫩的器官，好好爱护~。
看来到了公司，还得问一问专业的老师，变声期怎么练声才能保护嗓子呀。
同一时间，不同的人，也谈到了这个问题。
“社长，你是担心崔秀英的变声问题？”俞勇镇看着站在办公桌前仔细斟酌的李秀满，四周的窗帘都被拉上，房间很暗，办公桌很大，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女子练习生资料。
“嗯，而且年龄也是问题。我不觉得现在这个公司还有能力再推出一个boa，不管是一个还是一队。”李秀满低着头，再次扶了扶眼镜，“这丫头的确叫我意外，那天下午小丫头的那首歌，你后来调查了吗？”
“是的，社长，没有抄袭的痕迹。金朝翰也提供了崔秀英的原始音轨，做的的确很粗糙。”
“你觉得这首歌怎么样？”
“这个，得看卖给谁了。本地市场不太适合，本地进军外国？这不是一首歌可以决定的，估计最后还是得看运气。外国人？现在还看不上咱们。”俞勇镇小小自我揶揄了一下。
“当么就先放着，那天小丫头拿你做模仿，怎么样，有没有生气？”
“这样就会生气的话，我在这一行早就混不下去了。”俞勇镇自嘲似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这孩子当时是有些激动了，高石昔本来就是想压压她的气势，为难她一下，再加上我刚才还在批评她的作品。自己的作品被别人批评的感觉，我是很清楚的。”
“勇镇，你可以注意一下这个丫头。”
“听说河村隆一交给崔秀英一本制作秘籍，这孩子学到些什么，我倒是想要好好见识一下。”
“ri本那边的消息，你平时也多注意一下。”
“河村隆一很安静，金英敏理事接手也很顺利。”俞勇镇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直说：“社长，在运作两只男团的情况下，您还是决定开启女团计划？”
“不是我，是市场，这些都由市场决定。”李秀满没有抬头，玻璃折she的灯光照在脸上有一些yin森的感觉。“fin.k.l在02年发行4辑后就再也没有动静，咱们的s.e.s又在去年年底解散了。市场出现了空白，我们就是填补空白的人。”
“可是公司连续推出shinvi，m.i.l.k还有isakjiyeon全都失败了。”
“市场会变化，但是根本的原则不会变。饿了就是饿了，它把你给他吃的东西吐出来，说明这些不合它的胃口。作为厨师，我们不能挑剔顾客，只能继续在自己制作的菜肴上下功夫。”李秀满说得很冷酷，让曾经也是楼下这群这样的孩子之一的俞勇镇也感到有些残忍。
“年龄，还是年龄。”李秀满自言自语，然后一把就把89年之后的资料推在了一边。“不知道它的口味，我们可以一点点尝试，它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别人做了什么菜？它的反应怎么样？不过看来很多人都在观望，头啖汤，好喝也风险呀。”
“社长，对于这次女子组合你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什么想法在实现之前都是狗屁，我们需要的是随机应变。现在市场对东方神起的反应不错，国际化的概念很有噱头，我们先就按着这个模式建立框架，反正还不急，到时候随时调整。”
“社长，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组建新女团的时候先考虑一下被冷藏的孩子。她们真的都很有天赋，只是时机的问题。”尽管有些犹疑，俞勇镇最后还是坚定地说了出来。
“这个我会考虑，不可能全部，否则叫什么新女团，视人数来定，一两个的话是有可能的。”
“是的，那么，我下去了。”俞勇镇整理了一下资料，离开了。
没多久，敲门声又响起，这回进来的是黑熊一般的姜正勋。
“什么事？”李秀满看表情一点也不意外。
“已经收到6封练习生的退出意向，估计还会更多。”姜正勋继续面无表情。
“看来小丫头放了一个大炮仗呀。她这一下搞得更多人人心浮动了。”
“公司前一阵子的措施变动也是很大原因。可以感觉得到，很多孩子还有孩子的家长都在观望。”<天就要到了，万物生长，事先除掉一些杂草也是可以的。但是，做工作也需要一个风平浪静的好天气。”李秀满回过身说：“如果不是成长分数特别标注的人，一般的也就同意。但是练习生合同是必须履行完毕的。”
“好的。您准备怎么处罚崔秀英？”
“处罚？倒是要好好敲打一下。”李秀满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想必很多人也注意到她了，那么，把她丢到哪里去呢？”
姜正勋看着李秀满摸着下巴思考，一动不动。
“崔秀英来公司的时候，叫这个小丫头来见我。”
“好的。”姜正勋退去，大门再次关上。
大门第三次打开，进来的就是我们的崔秀英。
这时候正直中午，雪地暖阳，社长办公室所有窗户的窗帘都拉得开开的，一扫刚才的yin暗沉闷，宽大的办公室也显得堂皇起来。
“社长，你找我？”睡了一个好觉的崔秀英又去健身俱乐部“放松”了一上午，感觉消耗了不少元旦大餐的摄入，自然也有了一个好心情。大大咧咧的动作显得亲切自然，回国后第一次面见李秀满的状态再又回到女孩的身上。
“崔秀英，我是代表公司向你下达处罚通知的。”李秀满面无表情。
“啥？”崔秀英讶然。
“你在公司考核表演个人特长的时候，公然模仿评审，不尊敬公司前辈，所以经公司讨论，决定给你进行严厉的处罚。”
“啥？！”当时女孩头脑一热，再加上俞勇镇的冷言冷语，那些想法迅速掠过脑海，下意识就表演了出来。事后，苏勇不止一次的自我jing醒，不可以在心情激动的时候做出决定。否极泰来，那么同样，危险总是出现在你最得意的时候。
“公司决定派几个练习生去中·国北·京进修汉语，为期半年，名单上有金孝渊，崔始源，还有你。”
“啥！！”原来不是只有金十岁和崔大款吗？怎么，还有自己？
“我想我不需要重复一边。”李秀满很欣赏老是一副胜券在握形象的崔秀英，露出这种意料之外的神se。
“您觉得我这普通·话还需要去北·京进修吗？（中文）”看着李秀满眯眯眼睛的神情，简直活像后来某人“呼拳撒”大招释放成功以后，欣赏别人蜷缩手指模样的得意神态，女孩怎么还会不明白自己被无良社长给耍了。于是，崔秀英再一次给了李秀满大叔一个“意外”惊喜。尽管李秀满并不知道崔秀英叽里咕噜说的是些什么内容，但是听上去绝对的字正腔圆。
“这个……，就当文化交流。你还可以顺便照顾一下他们。”
“要去那么久，我可是刚在清潭中学挂上号的。”
“你难道忘了这是公司的处罚了吗？”李秀满的眼光严厉了起来，他之所以费了这些周折，一是考虑到崔秀英临时编排的模仿，如果对象不是俞勇镇的话，的确还是蛮jing彩的。其次是因为，对于女孩舞台上的出se表现，自己当时，真的是有些意外，以至于当场忘了批评。现在再说，难免有些马后炮的尴尬。
但是尊敬前辈，这在韩国属于铁律，这方面必须好好敲打一下xing格跳脱的长腿女孩，这个给了自己很多“意外”的小丫头。
“社长，我进清潭花费了家里很多力气的，我这么就去中国，我估计就来不了公司了。”崔秀英开始扮鹌鹑，眼睛里使劲攒着呆萌可怜的神态。<节前回来，不会耽误你3月入学。”
“好，我去。”
“公司会报销你们的路费还有学习费用，另外还有一些零用钱的补贴……你说什么？”
“社长，一言为定（中文）。”
这丫头，原来她在意的是时间，不是去不去。
好，这也是一次“意外”。
不过，下一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也许，站在室内烤着暖炉，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看着窗外白雪茫茫银装素裹，真的是山河变se分外妖娆，的确是别有一番情趣，说不定要吟一手好，诗。可是要在这样的天气，顶着刺骨的寒风在雪地里蹒跚前行，这，就绝对不是一个好注意了。
雪地里有两个黑点，一大一小，正在顺着道路朝最近的一个交通站点挪动着。大的这个紧着外套，帽子把脸遮得很严实，背起了所有行礼。小的这个更是裹得严实密封，加上身高不是很高，仿佛就是一个球形人在雪地里挪动。
球形人磕磕碰碰地好几次差点摔倒，都靠着敏捷的身手拉回了重心，看着似乎没有尽头的道路，再想到前面这个男人，自己的爸爸待会也许还要再走一个这么长的路程返回抛锚的汽车，球形人终于忍不住，一把拉下厚厚的围巾还有口罩。雪白的皮肤还有淡淡的眉毛，圆嘟嘟的小脸，眼镜早因为温差起雾收到了行礼里。很可爱的小女孩却喊着一点也不可爱的话语：“爸爸，我真的不想去汉城学唱歌了，是真的！”
“为什么？”男人没有理会女儿发泄似的吼叫，头也不回，继续稳步前行。
“爸爸太累了！”女孩似乎要哭泣。
“你还记得为什么送你去汉城学唱歌吗？”
“我说！我喜欢！唱歌！”
“那好，你就紧紧记着这个感觉，继续往前走。”
第二卷《新的旅程，首站》，卷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