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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墙壁。肃杀的氛围。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般。郁闷的让人喘不过气來。
萧雨一直等在这间屋子里。他已经收到消息。今天那一万毫升的救命血液。就会抵达这里。
昨天晚上。秦歌发烧了。高烧三十九度五。一番检查之后。确定秦歌并沒有什么感冒肠炎之类最有可能引起发烧的病状。在给秦歌查体的时候。萧雨意外的发现了在秦歌背部的皮肤上面。有两块一元钢镚大小的两块凸起來的皮疹。色泽淡红。
这是秦歌体内艾滋病病毒肆虐的结果。他已经有了最初期的症状。
换血疗法。已经是刻不容缓。
换血之后。秦歌也就要和萧雨一样。需要暂时依靠小剂量的砒霜來维持生命了。不过已经有吃了十來年砒霜的萧雨在前。秦歌对吃砒霜这种服毒自杀的事情却是沒有什么心理负担。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攀比。别人能。我就能。这是绝大部分人的心理反应。当然。那些喜欢自暴自弃并且习惯于自暴自弃的人不在此列。
手机铃声响起。响了两声。又迅速挂掉。萧雨看了一眼那个号码。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他知道。自己要等的东西來了。
在此之前。萧雨由于要准备房势等人的手术。所以早就已经取得了在这家疗养院使用手术室的许可。秦歌已经被他安排在手术室那里。他要自己完成这场手术。
手术过程相对比较简单。一个人也蛮能顺利完成。只要沒有外力打扰的情况下。
关键是血源的问題。才是萧雨最头疼的事情。
只够一个人的血量的情况下。萧雨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份治疗救命的血量用在秦歌的身上。至于房势。以后再说。
护送血源前來的是萧雨來帝京之前的一个老朋友。二师傅亲手带出來的一个大头兵。
在这方面。萧雨比需要通过军方协调才能和蓝色部队进行交流的老马将军相比。有着先天的优势。因为萧雨原本就是蓝色部队的一员。虽然只是编外人员。但萧雨的身份。在蓝色部队的高层里面。已经是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
萧雨的生父。是上一任蓝色部队唯一的队长。
萧雨的养父萧小天。是现任蓝色部队正常工作之外最需要保护的一个人。因为他是蓝色部队所有队员生命的保护神。比蓝色部队的科研人员们还要受到所有成员的亲睐。萧小天提出的“微量砒霜疗法”。至今仍然保护着所有队员的生命安危。比起原先使用的方法來说。更加的安全有效。
这两位卓尔不群的大佬都是萧雨的父亲。即便萧雨沒有心思拼爹。他在蓝色部队里面的地位。也是十分超然的存在。除了那几个教官师傅之外。萧雨。可以说是蓝色部队大头兵们仰望一般的存在。
“萧公子。你要的东西送到了。请你签收一下。”
专用的恒温保鲜箱里面。是沉重的。生命的希望。
那大头兵用很崇敬的目光看着萧雨。郑重的把手中的金属箱子送到萧雨手上。
“替我谢谢几位领导。”萧雨使劲的点点头。这一万毫升的血液。已经是蓝色部队绝大部分的库存量。萧雨还了解到甚至会因为萧雨的使用而造成某项科研项目不得不暂时停止。等待更多的血量充足血库之后才能继续进行。“因为我的私事耽搁了一些研究。但愿不会造成不利的影响。”
“义不容辞。”那大头兵敬了一个军礼。说道：“萧公子的事情。就是大家的事情。所以影响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一部分血量。是沒有出任务的兄弟们临时捐献的一部分。我自己还捐了八百毫升呢。所以血库里的库存。还够那几个专家进行相关研究的。不会耽搁。”
萧雨大为感动。他知道每年的三六九月以及十二月。是四次固定献血的时间。现在这个时间段是十月份。也就是说。他们刚刚有过一次献血的行为。当听说自己需要的时候。竟然在间隔一个月以后。再一次自发的组织了献血。
看着这大头兵略显苍白的嘴唇。萧雨激动的差点哭了出來。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两个转。硬生生的忍住了。拍着这大头兵的肩膀。萧雨有些哽咽的说道：“替我谢谢兄弟们。”
八百毫升。是一个人全身血量的十分之一。
普通的民众献血。需求量是二百毫升。前些年定在四百。可能后來考虑这个量稍微偏大了一些。近些年已经减到二百毫升。军人的体质要好一些。八百毫升一直沒有改变。
而从医学的角度來说。八百毫升的失血。会出现面色、口唇苍白。皮肤出冷汗。手脚冰冷、无力。呼吸急促。脉搏快而微弱……
萧雨已经不能再想象这群军人们是用着多么强大的忍受能力。才能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之内两次献血。达到一千六百毫升的血量的。
而一个人失去一千五的血量的时候。就足以引起全身器官功能出现问題。甚至导致休克的症状出现了。
“替我谢谢兄弟们。”
萧雨的语言能力一直有些苍白。再次重复了一次这句话。两个人的手使劲的握在一起。
那大头兵还有些别的任务。把恒温箱交给萧雨之后。再次敬了一个军礼。说了几句预祝萧雨手术成功的祝福的话。乘车离开。
萧雨目送那辆车远去。心中感慨了一番。
那大头兵的背影虽然强行假装出昂首挺胸的模样。但萧雨依旧能看得出來。他的脚步实际上已经有了一丝轻浮。
手术。
手术后介绍秦歌进入蓝色部队。相信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报答这样一群与众不同的兄弟们。
他们血管里的血液虽然不是红色的。但他们一样有着一颗火热赤诚的心。
他们的存在。本來就是一件机密。他们的战功。写在心里。却不能记录在案。而他们依旧是无怨无悔。
。。
。。
萧雨捧着手里沉甸甸的恒温箱。抹干了眼角的泪水。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转身。大踏步的走向手术室的方向。
穿过一片葱翠的竹林。穿过两个喷放着温泉的假山池水。一幢独栋建筑出现在萧雨面前。
警备森严。这是对外人而言。萧雨來了不止一次。连站岗的士兵们都认识他了。
况且他已经取得了这里的特殊通行证。
手术准备室是一间完全按照世界顶尖水平建造的大约百余平米的屋子。
只要你能想象得到的手术器械。这里都有准备。而且备份绝不止一套。
你能想象得到的检查器械。这里也绝对是华夏国最好的。
这间疗养院。就叫做九五二七疗养院。原先隶属于中央警备团。
秦歌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面。身上盖着手术专用的白布巾。
由于不需要开刀。所以也沒有采用任何麻醉措施。秦歌头脑清醒的很。
萧雨快步走到秦歌面前。拎起手中的恒温箱展示了一下。说道：“血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换血疗法。我需要把你全身的血液置换一遍。你做好准备了么。。”
秦歌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我还需要做什么准备么。随你怎么折腾。都行。我沒有任何意见。”
笑容虽然苦涩。但是语气肯定。不容置疑。
这个时候。他只能放开自己。接受萧雨的治疗方案。
他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萧雨。虽然两人相处共事的时间并不长。
一个四十來岁的中年护士走上前來。咨询萧雨需要什么帮助。
萧雨摇摇头。谢绝了这个护士的好意。这次的手术。他准备独立完成。在老马和二师伯张跃进两个人还沒有反应过來之前。快打斩乱麻的完成手术。
这两位。应该还不知道血源已经到达了的消息。但很快也就会知道。这其中的时间差。不会超过十五分钟。从他们知道消息到顺利赶过來。至少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半个小时虽然不足以完成这场手术。但换血疗法已经开始之后。萧雨不相信老马还会动用手中的权限。强行制止秦歌的治疗。
就算他们真的想强行中断秦歌的治疗。萧雨也不会答应的。
手术一旦开始。主刀医生就是那决定生死的无冕之王。任凭是谁。也不能凭空打断。
不过血量只能供给一个人使用的这件事。萧雨沒有和秦歌商量。老马那天说的那句话。令萧雨产生了犹豫。
老马说的沒错。
如果秦歌知道血量只够一个人用。而这个人是上级军方希望最先救治的病人房势的时候。他作为一个军人。不用上级开口。他也一定会主动放弃这次的治疗机会把他让给房势。
这是他作为一个军人必须要做的事情。沒有理由。沒有原因。
“走。去手术室。”萧雨自己推起秦歌的担架床。他已经换好了手术衣。连准备室包括手术室。都是一整片的无菌区域。
“慢着。不行。”
怕什么來什么。就在萧雨距离手术室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一个人影冲了过來。拦在萧雨和秦歌的担架床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