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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慕枫那夺目耀眼的发丝，被水打湿了所有光芒。整张愤怒的脸还来不及燃烧咆哮的火苗，就被淋个透心凉。
周围一干人等，全部呆住了。
而近在咫尺的楚涵雅，忍了又忍，再忍，忍无可忍。
——哈哈哈哈……
某女爆发出一阵足以震动大楼的哄笑声。
——砰砰砰……
头顶上窗子快速地关上，不知道哪个粗心大意的倒霉孩子吓得连玻璃都震动了几下。
柳慕枫双手握拳，低头闭眼，但是没等他仰起脸来寻找肇事者，就忽然感觉面上有些异样。
他睁开眼，看见眼前上一秒还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女孩子，正拿着纸巾温柔地替他拭着脸上的水珠。
楚涵雅一边给他擦着水，一边忍笑说：“还好啦，这是干净的水，就是你要赶紧去换个衣服，不然要感冒了。你也不要怪别人了，可能也是不小心。估计是睡觉睡得迷糊了吧，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对不对？——嗯？你怎么了？”
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柳慕枫的表情很不自然。楚涵雅感到很疑惑。天地良心，日月可鉴，她只是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她只是想起上次她生病的时候，他曾带着来自风悠雪的慰问品去看过自己。看在美食的份上，看在他和……凌逸扬相识的份上，她才会出手勉为其难地帮他擦一下湿哒哒的头发。
一身湿漉漉的，真的不美观好不好？
柳慕枫的脸似乎有点红了。这和他前几次见到她的样子，截然不同。
恶魔还会害羞？
这一点，楚涵雅真是想不通。她偏着头，疑惑地看着柳慕枫。但是柳慕枫还是一副呆呆地样子望着她，焦距都显得有点呆滞。
“被水淋湿了，会变傻么？”楚涵雅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暗自思索到。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柳慕枫轻声回答道：“好。”
“咦？”这一回，楚涵雅真的瞠目结舌了。柳慕枫居然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他，会有这么乖的时候。
——“我听你的，不找人算账。”柳慕枫微笑着说。恶魔一瞬间变天使的错觉，在楚涵雅脑海中闪现。
老实说，柳慕枫长得也真是挺好看的。他不那么气她的样子，整张脸线条都柔和了不少。明亮的眸子，高挺的鼻子，微笑着的嘴唇。无怪他人都说混血出帅哥。可是，似乎他也不是混血？柳慕灵就不像是混血。
楚涵雅停止大脑中的思索，看着柳慕枫的脸，不自然地笑了笑。
——“你去换好衣服，再过来吧。”
——“好。”
依旧温顺的回答，楚涵雅嘴角抽搐了一下，真是太奇怪了，她决定一会社团活动结束后给凌逸扬打个电话问问，不知道柳氏家族有没有什么遗传病根。
嗯，这世上有被冷水浇头然后转性的病因么？
这真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在楚涵雅踏进话剧社大门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在自己身后。柳慕枫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她轻轻巧巧地走进去的背影，回过头来对他微笑的脸。弯下的眼角，满满的笑意。
柳慕枫恍惚觉得楚涵雅拥有了翅膀，那洁白的羽翼映衬着她整个人恍若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