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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萱招待父亲，梅过东西招呼程父在沙发上坐下，沏茶。程母在厨房里忙碌着，手里的菜刀剁肉剁的震天响，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程父就像是一个客人一般颇为拘束，小心翼翼的和程以萱说话，问程以萱近年来的情况，又问了一些关于贺儒风的事情，程以萱一一回答。
程父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程以萱，里面有十万块，当做是生日礼物，程以萱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之前母亲出事，一直对程父多带有怨恨的情绪，此时坐下来静心谈话，虽然别有目的，但是仔细一打量，这才发现，三年多不见，父亲已经老了，他的两鬓已经有了白发，背脊也不似当初那么挺直，甚至说话的语速都比之以前慢了很多。
她心下一阵黯然，对于父母，她了解的一直都很少，也从来没有认真照顾过，两个人的婚姻忽然在此转了一个弯，她除了茫然失措之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问程父，“爸爸，你和妈妈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程父看了一眼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耳朵里那剁肉的声响益发分明，他叹了口气，“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如果妈妈原谅你呢？”程以萱不死心的问。
程父苦笑一声，“不可能的，我了解你妈妈。”
两个人夫妻关系三十多年，这一句了解，自然比程以萱所说的任何话都具有权威性。
程以萱本来还想问，但是忽然觉得喉咙发干，有种涩涩的感觉。
她连忙站起身去厨房，给程母打下手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三个人面色平静如初，吃完饭切蛋模的时候，程父让程以萱许愿，程以萱想了一下，“希望爸爸和妈妈永远幸福快乐。”
程母瞪她一眼，“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没关系没关系，大家本来就应该幸福快乐。”程父chong溺道。
吃完蛋糕程以萱抢先收拾碗筷，将空间留给程父和程母，程母看程父一眼，道，“我有事情和你商量，跟我来吧。”
程父点了点头，跟在程母的后面，两个人到客厅，程母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一份拿在手里，一份扔给程父，“这个，你签了吧。”
程父看一眼，离婚协议书，有些发懵，道，“秀兰，你..”
程母看他一眼，不耐烦的道，“到底签还是不签？”
“你知道，我..”
程母冷冷一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怎么，事到临头，却畏畏缩缩起来？”程父颇觉尴尬，却不着恼，“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签下这个东西。”
“我现在很冷静，程人杰，并不是说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事实上，这三十年来，你真正待在我身边的日子又有几天，满打满算，一共三百六十五天的时间都没有，甚至在我当初生以萱的时候，你都不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来，这么多的事情我一个人都抗过来了，虽然一时糊涂在所难免，但是想清楚了，事情就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