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夜不能眠2

晚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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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纯笑:“爸,我们在聊你当年是不是瞎了眼才娶了我妈。”

    何妈妈大怒:“胡说八道什么呢。”

    何教授朗朗笑出声,揽着妻子已经有些发福的腰身对女儿说:“你爸我瞎得心甘情愿!”

    夫妻间的情话并非只有‘我爱你’三个字才够直接,有些话即时平淡却真诚深刻到可以暖烘你整遍心窝。

    何以纯和何妈妈听得登时鼻子一酸,皆是眼眶微红。

    何妈妈侧过身回抱住丈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感受到额头被丈夫轻轻吻了一个。

    她向来强势,可只有像老何这种温暖又包容的男人懂得如何爱她,女儿说得对,能够嫁给心爱的人,能为心爱的他生个小小的她,真的很无憾了。

    何以纯看得哽咽又感动,伸手伸脚一跨过去,揽着父母说:“爸,你真好。”

    父母是子女认知‘爱’的启蒙对象,他们恩爱的时候教会我们如此爱一个人,争吵的时候又教会我们如何伤害一个人。

    何以纯庆幸自己生活在这样和睦的家庭里,他们教会了她‘包容’和‘勇敢’。

    包容现实给自己的抨击,然后拍拍胸脯,又潇潇洒洒的勇敢走下去!

    她用力吸取这份温情与力量,预备明天开始继续起航。

    只听何妈妈得意的对女儿说:“我嫁的男人当然是最好的。”

    这样斩钉截铁的口气犹如她年经气盛时嚣张跋扈的对那些看不起丈夫的人趾高气昂,理直气壮的说‘你们这些人连我男人的头发丝都不如,他拥有的才学和气度是你们穷尽一生都学不会的’。

    何教授似乎想起了往事,抱着妻子笑了笑,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我娶的女人也是最好的。”

    世上女子千千万,可只有你最懂我,能遇见你是我的福份,当年不娶你,我还能娶谁?

    有时候,我们会常常羡慕别人拥有你殷盼的真爱,常常自卑埋怨自己哪里不够好哪里不够美,其实缘份这种事又怎么可能用‘好坏’或‘美丽丑陋’来区别的呢?

    当缘份来时,如同一股引力相牵,最后让我们相知相爱,相惜相守!

    其实我们并非不够好,而是真正匹配我们的那个人还未出现!

    何对纯如此想着,嘴角渐渐勾了起来,不管如何,明天过后,将是人生最大的扭转。

    别墅

    秦毅在厨房随便煮了饭倒进鸡肉,端放在小罗比面前,温声说:“吃吧,明天我老婆应该就把你带回去了,今晚在这里多吃点。”他的声音苍冷,盈满孤寂。

    一直闷闷不乐的小罗比闻到肉香黑钻般的眸子一亮,朝前吃了一口后‘呜呜’的退后,舔着舌头哈气,许是被烫到了。

    秦毅反应过来,连忙把饭菜拌开散出热气,又嫌慢的找来了古扇用力搧风,是从未有过的耐心。

    小罗比趴看着眼前热气散去一层又一层的晚餐,又看看不停搧风的秦毅,眼神转来转去,呆萌又乖巧。

    这些天女主人不在,它吃得三餐不定时,整个身子已经瘦了一圈惨兮兮的,这些天她没看到何以纯,一直闷闷不乐。

    吃了晚餐,秦毅上网搜了一段视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突然给小狗洗澡,他带上手套和口罩,一身武装得像厕所清洁工人一样后抱着小狗就往楼上走去。

    可他没给狗洗过澡,动作难免笨拙又不分轻重,回记着视频教人洗狗的几道布骤,再加上他有轻微洁癖,洗了一遍后总觉得不干净又洗了一遍,小狗因为被他洗得不舒服而抖着身子到处乱跑挣扎,秦毅一边忙抓住它一边被它甩毛湿了一身,一人一狗在浴室倒是热闹得很,彼此被彼此折腾得气喘吁吁,一个澡竟洗了一两个小时。

    洗完澡,狗是干净了,可他却赚了一身狗毛,脏死了。

    他温柔耐心的给它吹头发,小罗比舒服得眯起双眼,乖巧的任他胡作非为,原本突然并不和眭的一人一狗,这会倒是相处得还算和平融洽。

    秦毅吹着吹着,突然就想起了这条狗刚被何以纯检回来的情景。

    “何以纯,你竟然敢背着我带条狗回家?!”

    “我在路上看到它的,它的爪子有点受伤,挺可怜的。”

    “放手放手……你干什么呀,这是我带回来的狗你凭什么说了算……”

    “我说不行就不行……啊……”

    “汪……”

    “何以纯,明天我如果还看到它,小心我把它送到屠狗厂!”

    “对不起,我何以纯在今天2011年7月29号傍晚17:38分的时候捡了狗,却遗憾造咬人事故的确是我们不对,请你秦毅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计较。”。

    “……!”

    “说,狗在哪?”

    “我干嘛要告诉你!”

    “你给我坐下!”

    “何以纯,你这是什么教养!”

    “我就是这种教养,说,你把狗藏哪去了?再不说我让你好看。”

    “呜咳……秦毅你个混蛋,你怎么会这么坏啊……我恨死你了……呜……那是我的狗,我的狗……”

    “你……你别哭了……”

    “滚开啊,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秦毅,你真他妈就是个混蛋……”

    “不过是开个玩笑,有必要哭吗?”

    “秦毅,你脑子有病!”

    “何以纯,你现在简直像流氓。”

    “你说对了,我这个流氓就是专门治你这个神经病的。”

    秦毅从那些闹烘烘的思绪收回神,竟发现自己在回忆的过程中嘴角慢慢勾起,刚刚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心尖又滑过几缕疼意。

    小狗耸着整个身子任他给自己吹干厚湿的毛发,那样子实在乖巧呆萌。

    秦毅看着小狗,想起小狗出现后他和何以纯发生的微妙变化,他愤愤指控:“你这个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那口气任性又孩子气。

    小狗呜了一声,抬头呆呆的看着他,突然伸手舔舔他的手。

    秦毅一脸嫌弃,却没有投回手。

    吹完毛发,他温柔的给它梳好,小罗比一得到自由,又把毛一阵乱甩得蓬蓬松松的,不停拍着发痒的耳朵。

    突然,它被秦毅用力抱在怀里,小罗比‘呜呜’叫,他抱着它,心肝宝贝似的抚摸着。

    良久,他喃喃自语:“对不起!”

    仿佛怀里的小狗就是被他伤害的妻子,他企图在她耳边声声道歉,声声安抚。

    小狗却傲娇的挣扎着,无论他抱着多紧,它都没有选择顺从,秦毅心想,它和何以纯的脾气真像。

    这时,手机响了,他放下小狗去接电话,听着秦夫人的声声责骂,他想起那个录音笔,想起那段声音,想起何以纯听到那段不堪入耳声音时的反应,他闭上眼,声线颤抖的说:“妈,我比任何人都想说‘我后悔了’,可是这样讲出来真的有用吗?既然没有意义我就不会去说,离婚才是对她最好的补偿。”

    不等秦夫人回应,他立马挂了手机调成静音。

    他回身看着只剩自己一人的客厅,只觉得这间房子突然冷清得可怕。

    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屋子太空荡,月色太凉薄,夜,无比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