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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顺帝下葬之日，姜朝皆服缟素，哀哭之声不绝于耳。其中也不乏那些，心怀不轨却装出哀切之人。
再看皇宫这里，后宫嫔妃哭的更为厉害。只是她们哭，却是为了自己，并不是因为与昭顺帝的感情到底有多亲密。她们中有的人，明明才二八年华，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般。更为要命的是，她们都是黄花大闺女，昭顺帝从未碰过她们，她们只有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分。可身后没有子嗣依靠，都只能在这里等待殉葬的命运。
昭顺帝早在十几年前便说了不再扩充后宫，可是江皇后却以昭顺帝应当安心社稷，为皇室增添子嗣为名，每年里都要例行选秀。这些秀女的命运，全然由江皇后一人操控。
昭顺帝也曾临幸过几人，但未听说有谁得到名号抑或是有了孩子。所以现在看着这些围成一堆的女子，倒也十分可怜。
姜凉月收回了目光，面上有些淡漠。
虽说她看着这些女子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现在她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工夫去管别人的事情。
今日一大早，江皇后终于把她放了出来，一身孝服捧到了她的面前。她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紫苏，咬着唇犹豫了半晌，还是求了江皇后。
江皇后十分得意的看了她一眼，却并未去管紫苏的生死。而现在的她，早已不知什么是饥饿，胃里面酸的厉害。她有气无力的在人群里搜索一遍，并未发现沈慕笙的身影。
姜凉月松了一口气，心里却说不出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怎么。
这边江皇后却神情狠厉的盯着那群妃子秀女，声色厉荏道：“你们都给本宫哭的声音大一些！枉费了圣上平日里对你们的诸多疼爱。”她的表情越发狰狞。
姜凉月却忍不住嘲笑的笑了起来，如今父皇已死，江皇后还在这里演戏。
这么多年来，江皇后像是故意与父皇作对一般，一直从各地里选出秀女，还执意送到父皇寝宫。
但是现在想起来，大抵她是在故意折磨着自己。如果她真的爱极了父皇，又怎会安排其他女子来到父皇身边。有哪个女子，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江皇后这般做，大抵是想让昭顺帝亲自送走那些女子。然后走到她身边，告诉她有多么爱她吧……现在昭顺帝已死，地上这些歌女子早已便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立刻除之而后快，哪里会心疼她们。
只是昭顺帝心里大约早已没了江皇后……就像是昭顺帝临去前说江皇后是可怜之人。便说明了在昭顺帝的心里，对江皇后是有愧疚的。只是他，并不爱她。
所以这么多年，她们都在相互折磨。
情这个字，当真折煞人也。
姜凉月突然皱了眉，为何不见姜玉瑾？
姜凉月回过头去看江皇后，却发现江皇后早已冷眼看她。姜凉月心里一惊，下意思便收回了目光。
如今已经可以确定，江皇后便是害死自己母妃和弟弟之人。当年那场大火，残忍的烧死了他们。在心里，她十分痛恨江皇后。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恨着江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