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威慑新人旧人计

忆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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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王府,玄若翾一身红裳穿过锦花无数,她来至纪如颖的房前,上前推开一道缝隙,缕缕阳光泄露进去,倒是给了这个房间些许温暖,而那本应该躺在床上安养的女子,此番已经坐到了桌旁。

    “谁!”纪如颖侧着身子,质问着站在门前的人。

    玄若翾走了进去,却是没有顺手关上房门,她缓缓踱步至纪如颖身旁,还记得昨夜见到她时,她还是华彩照人的俏佳人,仅仅一夜竟是变得如此苍老,泪眼模糊早已不似常人一般闪烁。

    纪如颖警惕的站起身来,瑟瑟的问道:“谁?你是谁?”

    玄若翾微微俯身,淡淡一句:“妹妹来给姐姐请安。”

    纪如颖望着玄若翾,她向见见,究竟是何等的姿色竟然能让名扬四海的锦王如此倾心,但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却依旧是看不见分毫:“你……你是萧大人的妹妹,王爷的……侧妃……”

    “……是……”

    “你……”纪如颖身子颤颤,这看不见的恐惧惊扰了她娇弱的心,“你……来做什么?”

    玄若翾放柔了声音,却是涩然道:“王爷已经被宣入宫中,这府上就姐姐与妹妹,妹妹……只是想过来陪姐姐说说话,解解闷,姐姐若是不愿,妹妹这就离去。”

    纪如颖淡淡一笑,继续坐下身来:“妹妹请坐。”

    玄若翾坐下,裙幅褶褶轻泻于地,她望着她。目光仍旧平静,但是心中却是翻涌,她终究是说出了口:“是妹妹对不住姐姐……”

    纪如颖微微一怔,之前虽是见过那个给自己下药的人,但是确实没有听过她说话,这会纪如颖又是眼盲,更是料想不到,这新近的侧妃会是昨夜陷害自己的人,她现在所能想到的是,昨夜,明明是自己的婚期,王爷一定是与她在一起……共度春宵!

    她一定与王爷一样,为这事还致歉的……

    纪如颖眸子里又闪烁隐隐泪光,她低声说道:“妹妹说笑了,妹妹能有幸得到王爷宠爱,这是妹妹的福气,哪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

    玄若翾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再说下去,她缓缓垂眸,轻声叹息:“姐姐真是豁达之人。”

    纪如颖的眼眶袭上阵阵酸涩:“身子在皇家,这点道理……如颖还是懂的……”怕是这以后,不仅要终身生于黑暗之中,还有……终身身于冷宫之中……

    只能认命!眼中泪终是一倾。

    “你……”玄若翾心头一动,眉心轻轻一蹙:“姐姐当真如此爱慕王爷?”

    “那妹妹呢?”

    “我……”玄若翾眼神犹如天际边的浮云,她莞尔一笑,朦胧似雾,“我与他早已经超越世间一切。”

    玄若翾的话如同尖刀割进了纪如颖的心里:曾今还幻想与她争上一争,但是……真是还未开始,自己便已经输了,输得如此之惨……

    “姐姐莫要误会,妹妹今日并不是来炫耀、或是来宣战的……”玄若翾眉梢儿一动,淡淡说道,“若是姐姐不愿留在锦王府,王爷自会风风光光的送你出去,以后……免受一些……”

    “我知道,”纪如颖打断玄若翾的话,无光的眼眸愈发黯淡,“我与你根本没得争,我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姣好女子;我虽不是精通于诗词歌赋,但也略懂一二,但是王爷看上的仅仅只是我……宰相之女的身份,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

    纪如颖紧紧咬唇,强忍着即将倾泻的泪:“但是我不甘心,我……也想分得他一点半点的怜爱,但是……”

    玄若翾垂下眼眸:“所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纪如颖凝泪说道:“我也知道你是在为我好,但是,你估计还不明白,这朝堂之上,王爷的地位之尴尬。”

    “怎么说?”

    纪如颖低了声音,“王爷战功显赫,深得百姓爱戴,但是太子长年在陛下身边进言,说王爷功高盖主,意在谋取皇位,如若现在我突然离去,断了两家姻缘,太子殿下在乘机作祟,岂不是陷王爷于不易。”

    玄若翾神色微微一动,一股暗流淌过她的眸,她一语不明的说道:“这样阿……”

    纪如颖虽是看不见,但是也正因为她看不见,所以她比常人更能感觉得到,刚刚那一瞬间,玄若翾的可怕:“你……想怎样?”

    “方法自然有两个,其一:就是让王爷放弃他尊贵的身份;这其二嘛……”玄若翾似笑非笑,转眸之间轻轻一语,“自然是谋取帝位!”

    “你……”

    这时,屋外来人急急禀告:“启禀二位娘娘,王爷来信说太子殿下做媒,皇上赐下侧王妃。”

    纪如颖一怔,心跳如鼓:“这么快就被太子殿下捷足先登了吗?”

    “未必,但是……”玄若翾眼眸微侧,唇际冷冷一牵:“或许我们应该对这位太子推荐的新晋之人,来一点欢迎仪式!”

    玄若翾微微侧身,附在纪如颖耳旁说了几句,纪如颖一惊,但是却缓缓的点了点头。

    玄若翾唇际轻挑徐徐起身,便是出了房门,她来到后花园,见四处没人便是到处张望,好似要寻得一些什么。

    “那个人叫悦峰,是吗?他已经将你的全部故事都告诉我了,你是觉得亏欠她的,所以想保护她的孩子作为补偿,对吗?”

    凭空之间一袭黑衣男子出现在她的眼前,如此凌厉寒魄的神色自是只有古天麟才拥有的。

    玄若翾见他出现,微微一笑:“你终于出来了。”

    古天麟不动亦是不看她:“你找我有何事?”

    玄若翾话语清淡,语调平和,全然不透露出半点心中的计谋,“我想请古侍卫帮我一个忙。”

    古天麟道:“有个条件,不要将我的事情告诉皇上。”

    玄若翾问道:“但是我有一点不明,你既然甘愿入宫做侍卫,证明你是爱着兰妃的,但为何当年不娶了她,难道你的爱敌不过她的清白身?”

    古天麟眸色微闪,望着她:“她爱的是……先皇。”

    “是这样……”玄若翾低眸,凝住了眼中的怅然,“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更本就没打算告诉陛下。”

    古天麟点头而应:“说吧,你要我做的事情。”

    “到时候我自会相告。”

    古天麟一瞬间又是消失于后花园,只留下一句:“皇上已经下旨,这个冬天过去之后,便是会接你回宫!”

    玄若翾一怔,呆立的站在原地,之前的笑意已然完全凝结:这么……快……

    再说,今日司徒澈上朝,太子便是做媒将自己认的干妹妹许配给他,但是这其中的意思,大家自是心知肚明,但是由皇上下旨,即便是司徒澈也推脱不了。

    而那新娘子名叫卫凌,之前,一直居住在太子府,而她的出生却是没有什么人知道,而更多的说法是,她是太着急府上的一名歌姬。

    今日,由她的干哥哥做媒,皇上赐婚,本是可以风风光光婚配,但是,未来的夫君锦王却是以军务繁忙为由不与同行,独自去了别处,然,当卫凌出现在锦王府时,却是见到偌大的锦王府没有一个人。

    寒风扫落地,徒地卷起一阵尘埃,杏眼桃腮倏然间凝结,本是热情满满,却受如此冷待,卫凌心中怒气直往上涌,一双丽眸宛如杀人的尖刃:“人呢?堂堂锦王府莫不是都死绝了!”

    “罪过,罪过。”

    一声轻笑而过聆音悦耳,玄若翾一身红裳翩然出现在卫凌眼前,“你初来咋到怎么如此不懂礼数……”玄若翾微微一顿,一双眼眸凝然望向卫凌,隐隐之间似有寒芒,“莫不是太子爷没有教导好……”

    卫凌双眉一紧,艳眸一挑,“哪来野女竟会如此放肆?”

    “你是在说你吗?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玄若翾讥诮一句,“听说你是太子爷的干妹妹,但是又听说你们是在不该认识的地方‘认识’的,所以你才会进太子府做歌姬。”

    早在卫凌来之前,司徒澈就令人前来将这一切告之了玄若翾。

    卫凌听者如此冷嘲热讽,心中哪有不明,“不该认识的地方!”这不明摆着是在说她与太子的关系暧昧吗?

    贝齿紧咬,卫凌恶狠狠怒视着玄若翾:“好不羞耻的女子,竟然说得出如此艳俗不堪的话。”

    “我都说了些什么,”玄若翾转眸一笑,嫣然绝世:“竟然让你这般说来。”

    “你!”卫凌唇齿切切,厉声道:“我不与你多说,速速叫王妃出来相见。”

    “你刚刚不是说了‘堂堂锦王府都死绝了!’,”玄若翾眼眉一侧,“竟然死绝了,怎么会有‘王妃’出来相见呢?”

    卫凌狠声怒气道:“再不出来,我可就放火烧了,我就不信,这锦王府即便是变成一片火海,也没半个人出来。”

    玄若翾冷冷一笑:“那……我可要好好地劝导一下你了,莫忘记,这里可是锦王府,断不是你这个……‘外人’可以逾越的!”

    “我可是陛下亲自赐婚予以许配锦王……”

    “这个我也有所耳闻,是太子爷做的媒……”玄若翾微微一笑,徐徐而来,环绕卫凌一周,上下将其大量着,嘴角边微微一扬,似有暗喻:“你倒是有几分姿色,那我可就更不懂了,为什么太子爷竟会舍得你?”

    卫凌微微一怔,望着玄若翾的眼眸倏然间黯淡,但是很快便是恢复平静,但是那短暂的一瞬间变化亦是被玄若翾给成功的捕捉到了。

    玄若翾的嘴角便漾开一抹微笑的弧度:“你刚刚不是说要火烧锦王府的吗?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卫凌一时涩然,却是没有反唇相讥。

    玄若翾对上卫凌的目光,露出的竟是看透了一切的笑容,“明明想……却不敢,只有被人愚弄,这是够……卑贱的命运。”

    卫凌望着玄若翾,看着那唇一张一合,好似乎惑人心,一点一滴的渗入自己的心扉,触及了卫凌心中最不堪的回忆,她颤颤双唇,却是执意一语:“谁……谁说我不敢,今天我就火烧锦王府!”

    玄若翾侧开身子,卫凌冲到了距离她最近的一件房子,可是还未等她完全靠近,那房子便是自己着起火来,瞬间燃烧起的熊熊烈火使得卫凌惊讶的后退一步,隐隐之间听见了从自己身后传来的笑声:“要知道王妃这回儿正在里屋午睡,小姐果真是好胆色,真是说是放火,就是放火,一点也不含糊,更是不把……太子之言……放在心上。”

    红润的脸颊倏然苍白,卫凌倒吸一口凉气,却是惊得自己的心……已然冻结!

    太子之言……

    昨日,锦王大婚,锦王府却是突遭大火,有人发现疑是新王妃之人从火场中出来,而且一夜,整整一夜,锦王都不曾露面,这期间必然有诈!

    他说,他要知道锦王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把自己送到……别的男人怀中……

    胸中激流涌动,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卫凌不能说,她也说不出口,那深藏在自己心底,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几欲窒息的痛苦化作悲苦的泪倾然而下:明明想……却不敢,只有被人愚弄,这是够……卑贱的命运……

    玄若翾在卫凌的身旁而过,微微阖眼躲开那一滴泪,她绕到了那屋子的后面,看见纪如颖在地上摸索,想站起身来,却是使不上力气。

    玄若翾上前一把将她扶起,说道:“我担心她若真是放火会把你烧着,所以就暗中安排人提前放火,好将你安然无事的救出。”

    纪如颖沉默不语,瑟瑟的依靠在玄若翾身上,她身子浮软,短短一天竟是让她连连遭遇两场火灾。

    玄若翾惆然的望着纪如颖,“你……以为我不会救你,而是……打算把你真正给烧死?”

    纪如颖神情略微一动,随即说道:“怎么会,我只是……”一时之间,她却找不到一个适当的托词,这并不是按照事先安排好的由卫凌来纵火,当火势燃起的一瞬间,纪如颖真真是觉得自己即将葬身火海,对玄若翾的那一份恨意真切而长远!

    长久,纪如颖浅浅一笑:“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是个好人!”

    玄若翾苦笑,低声一句:“你总有一天会收回你今天的话。”却是令谁也听不见。

    纪如颖幽幽说道:“从昨夜到今天,短短一天竟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以后就不会有这么多恼人的事情出现……”玄若翾悠长一句,微微侧身望着远处的卫凌,她的眼中出现了无数黯然:“你的眼睛可以完全推卸到刚刚那场火灾之中,这责任自然是刚刚那位女子以及她身后的太子,锦王本是深受百姓以及百官拥戴,被立为太子也是早晚之事,百官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废掉太子,而今天发生的种种完全可以送给他们,作为废掉太子,另立储君的理由。”

    “给太子冠上一个,安排奸细到王爷身边,意图不轨谋杀王妃的罪名吗?”纪如颖一笑,却是感觉不到丝毫的轻松,一就是如负重责深深地压抑着她,“真是……一箭三雕的好计,但是你是怎么确定,她一定与太子有些什么?”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深埋在心底的回忆,这份记忆会使那个人作出旁人不敢做出的事情,监视锦王,这是需要何等的勇气与对太子的忠心,绝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得来的。”眼前热浪扑过来,夹杂着吵耳的劈啪声,玄若翾望着那鲜红的火焰正在吞噬着房屋,她静静地望着嘴角露出扯一丝干涩的笑……

    再说,锦王府内王妃所居住的寝宫,一时之间火舌蔓延,浓烟滚滚,声势愈烈,火势愈烈,陪嫁而来的宫人仓皇逃窜,之前本好似消失了的锦王府之中的人在一瞬间都冒了出来,他们急急的预将火势扑灭,不敢有丝毫怠慢。

    然,仅仅只是一会,两路人马齐集锦王府,其中之一自然是锦王,而其中之二则是太子!

    司徒澈的脚步停滞在锦王府之前,他愤然的拽住正欲逃窜的宫人,急声道:“王府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本是送亲的宫人惊慌失措的望着司徒澈,唇齿颤抖说道:“放……放火了……新娘子……她火烧锦王府……”

    司徒澈一怔,他愤怒甩开那人,嘶声力竭的向四周吼怒开来:“来人,救火!救火!快救火!王妃可在里面!!!”

    无论是刚才那个陪嫁的宫人所说,还是司徒澈说言,他们的每一句都震撼着太子的心,望着漫天的火海,那股扑面而来的炙热却犹如冷箭穿过他的心房。

    新娘子放火……卫凌放火!

    这……

    “司徒谨南!”司徒澈倏然倏然转身,步步逼近,竭声嘶吼:“莫要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胡来,这天下还是父皇的天下尚且还没到你太子的手中!”

    “皇弟,这……”司徒谨南强自镇定下心神,沉声道,“你岂能只听区区送亲之人的片面之词,就断定是新娘子纵火。”

    “死不悔改,”司徒澈冷笑,厉声唤道:“来人,带卫凌!!”

    司徒谨南一双眼望向了翻腾的火海,他心头微微颤动,卫凌,枉费本太子平日里对你的教导,今日竟然给本殿下闯出如此大祸,你……

    思及此处,司徒谨南心中气闷难耐:这场灾祸自己必定是脱不了干系,我该如何?然,不及司徒谨南思索片刻,只见几名侍从带着卫凌神色惊惶的走来。

    卫凌恭敬跪下,一身火红的新娘服挽迤三尺有余,好似火势已然蔓延过来,她深深的垂下眼眸,不敢见司徒谨南分毫,娇唇紧抿,却是不言半句。

    司徒澈横一眼卫凌,冷声道:“王妃房中的火可是你所为?”

    卫凌颤颤摇首,紧紧咬住唇齿:“不……不是的。”

    司徒澈冷蔑笑道:“真是一副德行,都死不承认,要知道,这里可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你,他们全部都看见是你,是你卫凌火烧锦王府!!”

    “没有,没有的,王爷!”卫凌倏然抬起头来,却是见到站在司徒澈身后的太子,那森冷如同黑潭的眼眸剜割进自己心里,紧咬娇唇,腥甜的滋味蔓进嘴里,泪落……无声……

    你,是想要我独自背上着罪名吗?可是你知道,这火真不是我放的……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站出来庇护我?

    我……如此的爱你……

    卫凌樱唇颤抖,哽咽难言,心头的疼痛切入骨髓!

    “本王莫不是还委屈你了,”司徒澈上前一步,冷哼一声:“本王再问你,是不是你纵火?”

    “……是……我!”泪水跌落,双眸凌乱,已然能够看不见他的神情……心亦沉沦……

    “终于承认了,”司徒澈冷笑一声,“那么,是谁指使你的?”话语之间,他一双眼眸已经瞟向了司徒谨南。

    司徒谨南微微一怔,缓而说道:“是谁指使你的!”

    卫凌摇头,泪落如雨:“……没人指使!”

    司徒澈凝然问道:“那,你为何纵火?”

    “妾虽非是出自名门,但好歹也是皇上赐婚,然而锦王殿下却是在新婚之日冷落与妾,独自去了别处,妾心中郁闷,一时气急,便是火烧锦王府。”泪眼凝滞,卫凌的声音哽咽却是坚定。

    司徒谨南一笑,转眼望着司徒澈,“呵,那就是皇弟不对了,新婚之日怎么可冷落了新娘子。”

    司徒澈转眸,狠厉的望着卫凌,嘴角边微微牵起一丝冷然:“本王才不稀罕你玩剩的东西!”

    司徒谨南心中一紧,凝然道:“你,说什么?”

    “我已经说得如此明白,堂堂太子还听不懂吗?”司徒澈不耐的转身瞪向他,轻蔑一笑:“天下间的美女何其多,本王怎么会稀罕太子的女人呢?”

    “王爷,莫要牵连太子殿下,这真真是妾一人所为……”卫凌急切的说道,却是望见司徒澈回眸的冷哼,她心中颤颤,低缓的说道:“也莫要污蔑……妾的清白……”

    “清白?你还敢与本王说‘清白’二字?”司徒澈言如寒冰。

    卫凌目色纠缠,却是淡淡说道:“妾与太子殿下情同兄妹,没有丝毫逾越的地方,王爷莫要怪错了。”

    “好个兄妹情,这是冠冕堂皇,你是父皇赐婚与本王,那这会儿身为本王的人,怎么还会护着别的男人?这……就是兄妹情吗?愿意为了那个名义上的干哥哥,背叛本王,”司徒澈眉峰一挑,脸色幽沉:“为了那个虚假的名义,丢掉自己的性命!!!”

    虚假的名义,真真是虚假的……

    胸中针刺难忍,本是凝注的泪又在顷刻间流淌,无论嘴上如何说来,但是这心……却是不受控制。

    这时,一侍卫从锦王府中慌忙跑来,跪下说道:“启禀王爷,王妃已经从火场中救出……”

    “这不是救出来了吗?在这么大的火场之中,皇弟的能耐真是大……”司徒谨南暗讽,听到那来报的侍卫后半句话,便是凝滞住了神情。

    “……王妃双目失明!”

    司徒澈一怔,“你……说什么?”

    “王妃……双目失明!”

    司徒澈转身瞪住司徒谨南,厉声说道:“这都是你做的好事,今日即便是我不与你计较,他日,宰相亦是要与你清算这笔账!”

    司徒谨南身子一晃,微微后侧,要知道这魏麟国兵权已经尽数掌握在司徒澈手中,要是现在宰相率领满朝文官对付自己,那太子之位……

    司徒澈目光凌厉:“这多年以来,本王为了魏麟国忍辱多年,而你,却在国内结党营私,这太子之位,你何以但当?”

    司徒谨南一惊,“我……”撇开眼眸,双眸倏然间黯然无色……

    不同的国家,同样的喋血,人心叵测,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卫凌当场自缢身亡,太子被软禁在东宫,没过多久就死了,而司徒澈成功的坐上了太子之位,之前发生的种种好似一场梦,醒来之后便是什么也没有了……

    然,纪如颖的眼疾却是听闻有康复的迹象,而,这个冬天就快要结束了……

    皇上已经下旨,这个冬天过去之后,便是会接你回宫!

    古天麟的话还环绕在耳旁挥之不去,眼前的寂寂黑夜依旧是一眼望不到尽头,为什么那个时候要与他有那样的约定,现在的我已经不可能会去做他的淑妃……

    腰际间突然而来的一阵温暖使得玄若翾不禁一战,她微微侧首,见是司徒澈,眸色轻微浮动,掩去一丝心事。

    司徒澈站在玄若翾身后,将她搂抱在怀中,紧贴着她柔软的青丝墨发,在她的耳际边轻柔的说道:“玄儿,最近朝中的事情很多,陪你的时间变少了,你不会责怪我吧。”

    丝丝柔腻溢进耳畔,玄若翾舒适的偎依在司徒澈的怀中,享受着这一刻的柔情:“你忙你的去,我自个在这里住的还不错。”

    司徒澈将玄若翾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眼眸魅惑的说道:“怎么,不希望我来陪你么?”说着,便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玄若翾凝视着司徒澈,自己的眸色微微浮动,但她便只做浅浅一笑:“澈,你愿意与我远走高飞吗?”

    “当然,”司徒澈毫不犹豫的说来,“只是要等到这天下一统。”

    玄若翾一怔,眉间微凝:“你这是要兼并……晋离国?”

    战争……他要与他开战,他要天下一统,这……

    玄若翾的眸色定凝在司徒澈的脸上,她的心一扯一扯的颤动着……

    司徒澈亦望向玄若翾,看着她眼中的忧愁,以为刚刚自己的话触及了她的心事,“玄儿,我并不是不愿与你走,只是,这天下一日不安宁,我……”

    玄若翾倏然间伸出手来附在了司徒澈的双唇之上,堵住了他即将要说的话,“我都知道,我都明白……只是……只是,那战场上危险重重,我是怕……”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

    司徒澈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玄若翾微微一怔,见他含情脉脉的低下头去,慢慢的靠近玄若翾渐渐绯红的脸颊,看见她的羽睫微落,等待着他接下来的亲吻,然,司徒澈却仅仅只是在玄若翾的耳畔吹拂了一句话:“玄儿真是愈发可爱了。”

    玄若翾一愣,望着眼前之人满脸的戏弄,一阵火热迅速的窜遍了全身,她佯怒的别过了头去,“你倒是真的变坏了许多。”

    司徒澈望着她羞涩的表情,却得意一笑,“呵,那你说我哪里坏了?”话语之间,他又将玄若翾向自己的怀中拉了拉,玄若翾似有不满的回头,正欲推开他,却怎料被司徒澈擒住的娇唇。

    猝不及防的深吻使得玄若翾微怔,这深沉的吻比往日更加霸道,司徒澈尽情的探索着无尽的芳香,玄若翾隐隐之间只感觉到他修长的指肆意的侵袭,漫进了自己的锦衣,摩挲着自己细润如脂的肌肤……

    春宵帐暖的一夜过去,清晨的空气略带着一些春季的暖风,屋外的浮云亦是泛出了柔和的光绪,几声鸟鸣,这个冬天真真是快要结束了。

    司徒澈渐渐醒来,他侧头看去,玄若翾尚且还在慵睡,他的嘴边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司徒澈轻手轻脚的起床,穿戴好衣衫,听见身后传来娇柔的声音:“又要走了吗??”

    司徒澈转身,坐到床榻边,俯身轻吻着玄若翾烫红的脸颊:“处理完军事便回来陪你。”

    玄若翾微微点头,满脸的绯红尽显羞涩;“我等你。”

    司徒澈轻抚着玄若翾凝脂的脸颊,宠溺的眼神尽显温柔:“再多睡一会,等你醒,我就回来了。”

    玄若翾微微一笑:“你怎么向在哄小孩似地。”

    司徒澈唇边的笑意更加盎然:“那你就为我生一个。”

    玄若翾脉脉望着他,柔情似水:“我愿意!”

    缕缕的疼惜在眉间流淌,司徒澈牵起玄若翾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我一定会倍加爱护我们的孩子。”

    玄若翾轻轻点了点头,淡笑:“早去早回。”

    司徒澈伸手轻轻滑过玄若翾的鼻尖,起身离去,玄若翾见他消失在房中,又见时间尚且还早,便又多睡了一会。

    然,当玄若翾再度醒来,起身穿戴好衣衫,出了内室却是看见古天麟坐在桌旁喝茶!

    玄若翾心中一惊,早晨的一丝情深意浓依然荡然无存,她走进低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古天麟眼皮也不抬,自顾自的饮茶说道:“你不是知道的吗?我一直在跟着你。”

    不知是羞涩,还是气急,玄若翾的脸上红晕晕朵朵,她暗自压住心中的一口气:“你不是不愿现身于人前,今日怎么突然出现,若是被别人看见了……”

    古天麟说道:“过了今日,以后就没有会看见了。”

    玄若翾目光一寒,凝望向他:“你,什么意思?”

    “皇上已经平定内乱,这几日便是出宫,他会先去‘墨池镇’接苍羽王,然后来见你。”

    李炎枫,要来了!

    玄若翾听此一言,凝蹙起双眉,这个时候若是让他们两个人相见,恐怕战乱在所在所难免的……

    玄若翾的心底蓦的抽痛,一个是敬仰的帝王,一个相恋至深的夫君,无论最后是谁败了,伤了,亦或是死了,都是她不愿意去看见的。

    古天麟目光微微一动,眼帘微垂:“你放心好了,我并没有说出你现在身在魏麟国,而是在瑜国的故都。”

    “你……”玄若翾一怔,随即一笑:“谢谢……”

    “但是如果你现在不离开魏麟国,我怕到时骗不过陛下,反而会引起两国了开战。”

    开战?绝对不能让他们打起来,绝对!!!

    玄若翾眉心凝蹙,胸中翻涌如浪,她深深阖上双眸,眼前一切光鲜尽数被掩埋在黑暗之中:这幸福的日子真的好短……【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