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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落日也是彻底没辙，万万想不到让他雄心勃勃的二次创业，这么快就折戟沉沙。
为了维持‘畅言’的流量，搜狸公司在各种支出上，每一天都要额外付出十万左右。
这个支出，和上一世的打车软件大战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打车软件争抢市场的时候，滴滴和快车，还有外国的优步打车，那个烧钱，每天上亿上亿的烧。
可是现在，是互联网寒冬，没有投资人，每天十万的额外支出，对搜狸来说，就是一座大山，随时就能压垮搜狸。
张落日愁的直掉头发，烟一根一根的抽，一天能干掉三包。
他看到微书的形势一片大好，以为小马哥也在疯狂烧钱。
于是，想要求和。
女秘书按照张落日的要求，很快联系了小马哥，双手将电话递给了张落日。
“小马，我落日啊。”张落日努力用欢快的语气道。
“哦，张总，有事吗？”小马哥的语气，不咸不淡，不疏离，也不亲切，似乎云淡风轻。
但是他的心里，是否真的云淡风轻，没有人知道。
他大概也知道张落日的意思。
就是撑不住了。
想要求和。
弄起一套班子，做‘畅言’平台，再找大眼格格做广告，接着烧钱维持流量，耗费了搜狸不少钱。
小马哥和唐缺都估计，搜狸的花费，肯定已经超过一千五百万了。
这个钱，对唐缺来说，也就是两天多不到三天的营收，最多算一根毛。
但对一天营收不到三十万，并且没什么利润的搜狸，是一笔巨款。
再加上每天疯狂烧钱，再等下去，搜狸必然无以为继，资金链断裂。
听到小马哥问他‘有事吗’，张落日五味杂陈。
他终于体会到了一丝小马哥找他的时候的感觉。
有点期待。
最多的还是尴尬和无奈。
沉默了十几秒，张落日才道：“微书和畅言的创意，咱们也算是想到一块了，内容差不多。可咱们尽量还是良性竞争吧，互相烧钱，烧来烧去，也没啥意思，不如咱们都稳一稳。”
小马哥道：“我们没有烧钱啊，现在已经开始有稳定的营收了。”
的确，有几个明星，带着广告，试着在‘微书’上做了广告，效果相当的不错。
一条广告，厂家就给‘微书’好几万。
张落日更加落寞了，无语：“……”
搞了半天，合着只是他自己在烧钱，对手现在已经吃香喝辣，看到回头钱了。
难受。
想哭。
他抿了抿嘴唇，说不出话。
小马哥问道：“张总，还有事吗？”
张落日只能道：“哦，没了，再见，有空过来，一起吃饭。”
小马哥声音有些愉快：“好的，只要去，肯定叨扰你。”
张落日郁闷的挂了电话，手摁在电话上，久久不说话。
最后还是女秘书给他续了一杯茶水，才惊醒了他。
看到女秘书没出去，他问道：“还有事吗？”
和几分钟前小马哥同样的话语，可是语气，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小马哥是轻松淡定。
张落日沉重好像心头挂了铅。
女秘书犹豫了一下，道：“‘畅言’运营部那边申请两百万，但是财务那边不同意，因为这么下去，这个月工资都成问题。”
张落日嗓子有些咯痰，嘶哑的道：“行，我知道了，回头我找运营部谈。”
不能这么烧钱了，因为效果也就那样，账号到了三千五百万，就增长乏力了。
这三千多万账号，大多数都是搜狸新闻那边的老网民平移过来的。
新增加的，没多少。
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
小马哥接完了电话，心情莫名的愉快。
‘五十万’的过节，在他心里，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他的快乐，意犹未尽。
想了想，给唐缺打了个电话。
这事儿，得和唐缺商量一下，听一听唐缺的观点。
小马哥：“唐总，张落日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唐缺丝毫也不惊讶：“嗯，猜到了。但我没想到他这么晚才联系你。看来，他的性格，还是有些优柔寡断。”
唐缺对张落日的了解，大多来源于网络，并不准确。
但是通过这么一件事情，也能看出张落日的一些性格。
按照唐缺的判断，张落日在三周之前，就应该联系小马哥了。
现在才联系，已经有些晚了。
虽然‘畅言’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可是议价的能力，已经大大降低。
小马哥道：“他的意思是双方不要烧钱了，缓一缓。”
唐缺笑了：“看来，他比我想象的，还要优柔寡断。”
如果张落日足够英明，这个时候，不止要双方罢战，还要谈合并。
谈‘畅言’并入‘微书’的事情。
可是张落日没谈。
唐缺判断，张落日还是没想明白。
小马哥道：“咱们的势头一片大好，我才不理会他。”
唐缺哈哈大笑：“哥，心里别有成见。说白了都是生意，如果对咱们有利，还是可以考虑的。”
小马哥思索了一下，试着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他同意，咱们和他合并？”
唐缺道：“不是合并，是吞并。咱们吞并他，而且不给他股份。等他再次和你打电话，估计就是这事儿了。”
小马哥有些兴奋：“如果能吞并‘畅言’，是好事。”
搜狸的客户群，相对成熟，差不多都在三十岁以上，这有很大的经济基础，以后有好的增值服务，这些人掏钱的比例，会很高。
能吞并的话，自然是好事。
唐缺道：“如果收购‘畅言’，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小马哥想了想：“五百万？”
唐缺呵呵：“去个零吧。虽然有一定的潜力，但是对他来说，现在潜力发挥不出来，是个巨大的包袱，咱们不用出太多钱的。”
小马哥觉得太低了：“这个价格……”
唐缺道：“之前你的软件使用人数已经有好几百万，去找他，他又是怎么说的？按照他的说法，他还没有意识到，人，才是最大的财富。”
小马哥找张落日的时候，张落日竟然说找几个大学生，几个月，用一点小钱就能做出扣扣。
可是，那时候，扣扣就有大几百万级别的人在用了。
就算真的按照张落日的说法，真的做出新的软件，却不一定能拉到几百万的人使用。
人，才具有最大的价值。
上一世的十几年后，软件想要拉到一个新的注册人头，花费往往要在三五十块钱，甚至更高。
就像打车软件，烧了上百亿，实际应用人数也不一定过亿，平均下来，拉一个人头就是一百块。
张落日的搜狸有四千多万的账号，来的太容易，他没有意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财富。
所以，唐缺不会给他太多的钱。
“行。我觉得他也不一定找咱。”小马哥道。
“等等看。”唐缺道。
——
唐缺这边和企鹅那边按部就班的发展。
搜狸高层内部，开始讨论‘畅言’要何去何从。
“大家举手表决吧。”张落日声音沧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