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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一类人。
那就是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谋取私利的人。
他们不管是否正确，是否阻碍了一个地区一个国家的发展。
哪怕亡了国，换一个朝代，他们一样高高兴兴当奴才，一样荣华富贵。
戚宣章，就是这样的人。
他之前帮助唐缺，只是为了得到周天河的人脉，后来发现周天河和唐缺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密切，天河集团和唐夏投资，完全是不同的个体，于是心态就发生了改变。
他认为，唐缺欠自己的。
毕竟，自己给了唐缺贷款，也给唐缺介绍了胡区长。
但在唐缺这里，双方只是合作的关系，没有什么谁欠谁。
毕竟，唐缺也为戚宣章安排了三个能力普通，没有学历的亲戚，并且给了不低的薪水。
这已经是唐缺的底线。
如果是胡区长或者文化相关部门的宋刚，要找他安排工作什么的，他绝对不敢。
因为他明确说过。
自己可以成为二人的政治资本，但绝对不会有任何行贿的嫌疑，二人也不想着从这里得到什么其他的好处。
一点都没有。
这是保证双方独立，对双方其实都好。
至于对戚宣章，可以略微放宽一些。
但是也要有底线。
——
唐缺试着联系了其他银行，果然，正如胡方元所说，对方都有些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只是推托请示一下看看。
“你自己不贷给我可以，不让别人贷给我，就过分了啊。”
唐缺跑了一圈，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心中愤怒，眼神变得冷厉。
按说，他这样一个新兴企业，前途光明，很多银行应该哭着喊着求他贷一点款才对。
毕竟，贷给唐夏投资这样的企业，回款有保障，利息也有保障。
银行都是这样，从来都是锦上添花，很少雪中送炭。
可是现在，没有人锦上添花。
因为被戚宣章劝退了。
作为农行清泉市支行的行长，戚宣章在清泉市金融行业的领头能力，毋庸置疑。
其他大行的支行长给面子。
小银行更不敢蹦跶。因为小银行的背后，都是大银行在支撑。
唐缺联系了戚宣章。
双方在农业银行支行总部见面。
戚宣章的办公室很豪华，差不多有一百平，真皮沙发，实木书架，古董字画，一样不少。
主打的就是一个豪华。
里面有一个画工精美的大瓷碗，口径接近一米，和一口缸也差不多了，里面养着金鱼。
唐缺进了戚宣章的办公室，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到大碗前看了看，然后随手抄起旁边放着的鱼食，倒了半袋子进去。
那些金鱼，瞬间反应过来，游动着扑向了鱼食，虽然只是十几条不大的金鱼，可是竟然弄出了不少水花，有蛟龙出海的气势。
鸟为食亡。
鱼也是如此。
见到那么多的美味，它们都疯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批金鱼，算是废了。
会撑死。
戚宣章看着唐缺骚浪贱的动作，眼皮抖了两下，没有说话。
一般情况下，中年人对于唐缺这种表面上不着四六的浑小子来说，往往没有什么办法。
只能在处理具体事情的时候，教年轻人做人。
所以对于唐缺的举动，戚宣章装作没看见。
反正，现在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可以拿捏唐缺。
就看唐缺是服软，还是想其他办法破局。
至于金鱼么，没了可以再买。
反正也是他的手下或者客户，给处理，他连嘴都不用动。
唐缺放下鱼食，伸手对着大碗水面，拍掉了手上的鱼食碎屑，才转头坐到了沙发上。
敲着二郎腿，淡然轻松的看着戚宣章。
二人面面相觑五秒以上。
再坚持两秒，两人估计都要心跳加速了。
唐缺开诚布公，呵呵笑着道：“戚行拉黑了我，现在贷款都贷不到，我太难了。”
戚宣章：“什么叫拉黑？”
这种词儿，和累觉不爱喜大普奔一样，都是后来二十年逐渐才有的网络词汇，戚宣章不懂，也是正常。
唐缺淡淡道：“就是字面意思，动一动你的脑子想一想，应该可以想明白的。”
虽然没有骂人的词汇。
唐缺这么对戚宣章说话，和直接说‘这都不懂，你真是个猪脑子’，也没啥区别。
戚宣章怒了：“唐缺，你什么意思？”
唐缺道：“没什么意思，你不要多想。戚行，我年轻不懂事，做事情不够圆满，请告诉我，怎么才能贷到款？”
戚宣章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怒火：“你的资料还是不行。不如我给你推荐一家小银行，他们那里贷款简单，但是利息高一些。”
唐缺笑了：“不如，我给你的三个亲戚，开百万年薪吧。”
戚宣章下意识摇头：“那样不行，太明……”一抬头看到唐缺似笑非笑的眼神，便回过神，冷着脸道：“唐缺，咱们还是公事公办，为你介绍一家小银行，给你足额贷款，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唐缺点点头：“你说利息会高一些，高多少？”
戚宣章道：“不多，三到五个点吧。”
唐缺掏了掏耳朵：“说了半天，你是在这里等着我。”
戚宣章皮笑肉不笑：“做生意么，总要付出点代价。”
唐缺笑了：“呵呵。我差不多还要贷两个亿，就贷一年，按多四个点算，那就是多八百万的利息。戚行好算计。”
这些小银行，背后全是大银行。
因为根据国家金融各种规矩，大银行不能随便加息，但是小银行却比较灵活一点。
这样一来，很多大银行为了多挣钱，便出资，和地方资本联合，建立一些小银行。
如果唐缺按照戚宣章说的，去那家小银行贷款，多出来的这八百万利息，至少有一半都要进入戚宣章的口袋。
戚宣章道：“规矩就是这么个规矩。大银行的确贷不了，小银行可以，要用随时可以。”
说完，戚宣章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唐缺可以走了。
唐缺起身，指了指那个白瓷大碗里的金鱼。
有两条已经吃的太多，肚子鼓鼓的，飘在水面上翻着身，快死了，嘴还一张一合的，吐着水。
“戚行啊，吃的太饱，会撑死的。”唐缺道。
“人又不是无知的鱼。”戚宣章不以为意。
——
唐缺回去之后，捏着夏青鸾的小手揉搓了几把。
“半天没看到你，我就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事情不顺利？”
夏青鸾很了解唐缺。
她知道，唐缺心里肯定有心事。
“不要紧，等几天，我去趟深圳，先接触企鹅泡尼哥再说。”
两人说着话，夏青鸾的手机响了。
是母亲。
“妈，有事吗？”夏青鸾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母亲道。
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夏青鸾眼圈红了：“我妈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只是不想让我担心，才没说。”
唐缺道：“要不咱们周末买点东西，回去一趟吧，看看夏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