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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看着黄秀梅，眼神里冰冷一片。
伤害他可以。
伤害夏青鸾不行。
命运，将世间的一切，都标好了价格。
既然黄秀梅做错了，就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
唐缺道：“有两个条件。一，录像道歉，放在论坛上至少一个月。”
既然造谣了，道歉并不过分。
黄秀梅连忙点头同意，道：“好好好。第二个条件呢？”
唐缺道：“我们不想再和你一个班级，要么调专业，要么休学一年，你选。”
黄秀梅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浑身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虽然已经进入四月份，清泉市刚停了暖气，七号实验室却一点也不冷，起码二十几度。
所以黄秀梅哆嗦，并不是因为冷。
而是因为害怕。
大学调专业，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虽然不需要什么太大的人脉，但也要付出一定的努力。
申请，然后上课什么的，有点小复杂。
有能力的觉得很容易。
没能力的，连申请书都未必能送到老师手里。
黄秀梅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太大的能力。
二十年后，很多学校对于调专业很松，但现在是二零零一年，很多学校，都不怎么支持调专业。
河东大学也不支持，全校几万学生，每年调专业的，最多一两个人而已。
不支持调专业的原因也很简单，不易于管理。
而且背后档案的建立转换什么的，稍微复杂，管事的相关部门和相关老师，都不愿意增加这个麻烦。
所以调专业这一条路，对黄秀梅来说基本走不通。
那么只剩下休学这个选项了。
她不想休学，便装着可怜兮兮的求饶：“唐缺，我能不能不……”
唐缺呵呵打断：“不能。要么调专业，要么休学，要么就去里面蹲个一两年当做休学，没有其他选项。”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推开了七号电子实验室的门，走进来。
是他们的辅导员，曹坤。
四十来岁，胖，矮，皮肤很差，暗淡发黄。
两眼带着血丝，有着一丝莫名的狠厉。
听名字，有点像是男人，但辅导员曹坤，的的确确是个女人。
而且是个有些让人讨厌的女人。
是从后勤处调到文学院当辅导员镀金的，学历不高，格局很小。
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就赶过来了。
如果事情闹大了，她也有责任，她自然也要上点心。
黄秀梅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去大哭：“曹老师，我不想休学啊，我只是发布了一些猜想，怎么就到了必须休学的地步呢。”
曹坤和会巴结人的黄秀梅关系不错，她安慰了黄秀梅几句之后，接着了解具体情况。
听了全部原委之后，她觉得没什么，认为黄秀梅只是写个帖子，不是大错误。
她想着大事化小。
而且，她觉得自己辅导员，还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唐缺得给她这个面子。
可惜，她不知道，因为夏青鸾奖学金的事儿，唐缺早看她不顺眼了。
既然送上门了，唐缺不打算给她留脸。
“这点小事，休学没啥必要，道歉就行了。唐缺，你们也都是同学，不能将人往绝路上逼。”曹坤自信的道。
唐缺轻蔑的笑了一下：“曹老师，如果老顽固莫郊村老师在论坛上发帖子说你是个脾气极差的死女人，又老又丑。人品还特别差，瞧不起贫穷的学生，该给贫困生的奖学金不给，都给了那些有关系实际却不缺钱的学生，根本不配当辅导员，甚至，不配当一个人。”
“如果教儿童文学爱玩邮票的姜希亮老师，发帖子说你老公因为嫌弃你口臭，嫌弃脾气暴躁，而爱上了其他的女人，你知道后在家里歇斯底里吵闹，甚至疯狂到在床上吃喝拉撒，弄的满屋子臭气。”
“然后，两个可爱老师发布的帖子，在论坛上点击大几千，满校皆知你的丑事。”
“您，还觉得这是小事吗？”
“您，能轻易的放过可爱的莫郊村老师或者姜希亮老师吗？”
唐缺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毒舌体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七号电子实验室的空气温度，都似乎到了冰点以下。
没开窗户小风都嗖嗖的。
在场的学生都惊恐的看着唐缺和中年妇女兼汉语言文学一二班的辅导员曹坤同志。
唐缺，实在有点太狂暴了，怎么能把校园里的一些关于曹坤传说，这么绘声绘色的说出来呢。
虽然很爽，但也很麻烦啊。
正常来说，一个大学生，绝对是不敢这么说辅导员的。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年代，尊师重道刻在骨子里，就算受了委屈，也只能默默忍耐。
不像二十年后的学生那么张扬自信，稍有不顺就敢怼人，别管老师还是其他上位者，怼就完了。
两名警查，也都惊呆了。
这唐缺，也太那啥了一点。
竟然连辅导员都敢骂。
啧啧。
后生可畏。
少年壮志不言愁。
“要是找到机会的时候，我也敢这么骂所长副所长一顿，就太棒了。”两名警查互相看了一眼，心里起了这么一个心思。
虽然心里羡慕，但是两名警查还是觉得唐缺有些过分了。
曹坤也没想到，唐缺敢骂她。
虽然唐缺说是‘假如’，但和直接指着她的鼻子骂，没什么区别。
她气的血气上涌，两眼发黑，抖着唇道：“唐缺，你你你……，我要去院长那里告你，就算不能让你退学，也得给你一个大处分。”
唐缺哈哈一笑：“让人尊敬的曹老师啊，你看，我只是说了个假如，还没有广而告之，你都这么生气了，甚至要开除我，给我大处分。那你凭什么让我们原谅黄秀梅呢。”
曹坤发黄的圆脸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的看着唐缺。
她只是个辅导员，的确不能将唐缺怎样。
只能去院长或者学生处告告状。
“你等着。”曹坤的胖脚在地上一跺，扭头就走。
这一脚威力不小，震的的七号实验室都颤了一下。
陈丰等人看到曹坤怒气冲冲的走了，觉得有些不妙。
他们都有些担忧，毕竟得罪了辅导员，以后可能没啥好日子。
唐缺却毫不担心，笑着道：“放心，我有数。”
上一世，再有不到半个月时间，就换辅导员了，曹坤被退回了后勤处。
这也是唐缺面对曹坤，毫无顾忌的原因。
就算曹坤继续当他们辅导员，唐缺也不是太在乎，只是手段可能不会这么激烈。
——
唐缺气走了曹坤，转头看着黄秀梅。
只是一咧嘴，露了露牙齿，就让黄秀梅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