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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阿姨道：“他们说能出一百二一套，你怎么想的？”
董明珍心里，对唐缺的佩服，直接超过了对局长大人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她一开始以为，唐缺也只是买几百几千块钱的邮票。
可是后来听小张说，唐缺买下了全部的二十四节气邮票。
那可是九万多块。
董明珍震惊不已。
中间还打电话对唐缺表示了担心，万一砸手里，就相当于砸了一套房子。这时候清泉市不靠近市中心的房子，还不到一千块，九万多能买个一百平。
唐缺说请她放心。
她怎么能放心。
可是很快事情超乎了她的想象。
二十四节气价格暴涨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邮局。
霍局长唉声叹气，在楼道里直拍大腿。
要是分开卖，等邮票价格暴涨的时候，估计邮局里还能剩好多套呢。
也能分一杯羹。
可是现在，全归了唐缺。
“早知道，我就分开卖了啊。”霍局长不时仰天长叹，渴了就喝口苦茶，继续哀叹。
就按一套一百二的价格。
算下来，唐缺已经挣到十好几万，相当于董明珍将近十年的工资。
只是短短两三天的工夫而已。
董明珍觉得可以出货了。
但是唐缺似乎不急，所以她问唐缺的想法。
唐缺道：“董阿姨，我觉得还可以再等等。”
董明珍道：“小唐，邮票被炒起来，然后价格暴降的，我见过太多了。这个价格，不一定能稳得住。”
的确，很多邮票就是这样，和股票差不多。
一些邮票有炒作的题材，价格往往会被邮票贩子短时间内炒起来，等邮票贩子大发一笔之后，邮票价格又会暴降，或者慢慢回落。
董明珍觉得，这套二十四节气也会如此。
当然，就算是回落，价格也会超过面值，而且有一定的市场。
所以不管怎么说，唐缺稳赚不赔，而且不会砸手里了。
唐缺直接道：“董阿姨，现在传出来的消息，是那名大画家深度昏迷，还有醒来的可能。如果不能醒来呢？”
董明珍震惊：“你的意思是那名大画家真的不行了？”
唐缺道：“是。就在今天。”
董明珍明白了，唐缺所图更大。
但她又怀疑，唐缺怎么这么笃定画家的病情？
“你怎么知道他今天就不行了？”
唐缺声音深沉：“猜的。其实就算他有希望撑过去，也应该活不了。”
董明珍情绪复杂：“你的意思是……”
唐缺呵呵，有些悲凉的道：“不但我在利用那名画家的生死，他的很多亲人朋友，何尝不在利用？那名画家，这些年可是画了不少精品，都在亲人朋友手里呢。毋庸置疑，死了的艺术家，作品更值钱。”
董明珍叹了口气：“这种事情，真是不能深想。往深里想，太没意思。”
唐缺只是利用这个机会，而那名画家的一些亲人朋友，却有可能在做某种见不得人勾当，从而创造这个机会。
董明珍知道人情冷暖，所以判断唐缺说的没错。
那些人，的确干得出来。
她又道：“你和俊俊小陈他们，几兄弟一定要好好的。”
唐缺道：“董阿姨放心，这一辈子，他们都会是富家翁，很富很富的那种，生好几个娃。以后都不玩艺术，不当作家，艺术圈文学圈，没好人。”
董明珍笑着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能带着他们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她内心里，已经把唐缺当成了儿子的领路人。
而且，她也知道唐缺是个重感情的人，不会做那种伤害亲人朋友的事情。
——
忙忙碌碌的一天过去。
来到晚上。
这个周三的夜晚，和周一周二，没有太大不同，只是略微暖和了一些。
晚间新闻的时候，那名大画家，果然出现了。
讣告时间两分钟。
比他应有的待遇，还要高。
两分钟里，有大画家的生平简介，还有几幅画的介绍。
唐缺看了看那几幅画。
冷笑。
其中一幅，在新闻台的台长手里。
——
五天后，又是周一。
不长不短的时间。
但是对于二十四节气邮票，够长了。
那名画家入土为安，他的画作和二十节气邮票，留在人间。
唐缺，也终于‘回来了’。
而且主动给北坦老牛等人回了电话。
“对不起啊牛哥，家里猪生崽呢，一下子生了十一只呢，我负责接生，耽误了几天。”
“……”
北坦老牛的脸色很精彩。
神特么的猪生崽。
我要是信你，我就是个猪。
但北坦老牛没点破：“哈哈，唐兄弟真厉害，竟然还能接生，回头我也养几个，到时候一定请唐兄弟帮忙。”
唐缺哈哈一笑：“其实我是胡扯的。这几天一直在上课，没回老家。就是憋一憋你们，提一提二十四节气的价格。”
北坦老牛无语：“……”
你妹的，你都这么坦诚了，让我怎么说？
那就开门见山，直接进入，主题吧。
“唐兄弟，那套二十四节气，我志在必得，你出价吧。”
“三百五。”唐缺道。
“……郑州那边，两百八，能拿到货。”北坦老牛道。
“或许能拿到，但当这个价格出来，就拿不到了。”
唐缺知道，现在，二十四节气邮票，根本没有到普通玩家手里。
而是在邮票贩子手里快速流转呢。
拿到邮票的人，可能一百块出了，接手的人，一百五出掉。
而一百五出货的，两百又卖掉。
之前一百出货的人，甚至会花两百五买回去。
所以，北坦老牛说的两百八拿货，是可能的。
但是肯定轮不到他拿。
一个城市，最多也就那么三两千套，内部消化都不够呢。
怎么可能外流。
除非是价格超出预期。
那名画家仙逝五天了，他的画作直接翻了好几番，从几十万，飚到了几百万。
而二十四节气邮票价格也一直在飙升。
因为价值低，价格翻的比那些画作更快。
“三百五的价格仅限今天，明天我就不敢保证了，后天还没出掉的话，我就去郑州出货。哥，好好想想，早日拿货，早日再把价格往上推一推，然后开卖挣钱，不香吗？”唐缺挂了电话。
然后同样的话，说给其余邮票贩子听。
中午，北坦老牛被几个邮票贩子推举为代表，和唐缺联系。
三百五一套。
三千套一百零五万。
一个人吃不下。
他们合伙吃。
“唐兄弟，来集邮胡同，三百五一套，我们全要了。”
“不，你们来河东大学北门农业银行，我是农业银行的卡。”
“……”
“刷卡还是现金，你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