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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我小唐。”
“什么事？”
唐缺张口就道：“我想创业，借给我一百万。”
周天河简直无语：“……小子，你知道一百万意味着什么吗？别说一百万，有十万存款的家庭，都算是富有之家了。”
他说的不错。
二零零一年，经济刚刚开始腾飞，物价快速上涨中，可是工资的涨幅却有点跟不上。
平均工资普遍只有大几百块的情况下，一个家庭要有十万存款，的确算是巨款了。
唐缺道：“不借？”
周天河：“不借！”
唐缺笑了一下，似乎算到了周天河不可能借给他，张口要个大数，也只是以退为进，道：“早就知道你太小气，不会借给我。那就帮我一个小忙吧。”
周天河差点气笑了，一个学生，张口要一百万，这单纯是借不借的问题吗。
更多的是关于信任，关于身份对等。
你随便一张口，我要是借给你了，是个纯傻子。
不过，他也想知道唐缺这货还能说些什么。
“借钱没戏。你还要让我帮什么小忙？”
“我会从老唐那里拿钱，如果老唐给你打电话，我是说如果，请你为我遮掩一下，就说我向他要钱，是跟着你炒股。当然，他有自知之明，和您天上地下，大概率也不好意思给您打电话。”
周天河那是相当的服气：“老唐可能有自知之明，但你没有。我堂堂大老板，会带着一个没钱的大学生炒股？”
如果不是因为他看着唐缺还算顺眼，和自己女儿也有一定的关系，他都懒得和唐缺废话。
几千人的大老板，开玩笑呢。
至于带着炒股，更不可能。
何况，他，周·潇洒·天河，根本不炒股。
太费脑子。
周天河一向觉得，傻子才炒股，是那种仅次于想着买彩票发财的傻。
他开着生产性的大公司，再弄一些工程，交给手下去做，自己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站着就把钱给挣了，不香吗？
“那要不说给你公司入股？”
“……我几千人的公司，等你那点钱入股的话，早就该倒闭了。”
“……有道理。”
唐缺也有些毛爪，理由真的不好找啊。
关键还是资金太少，而周天河是个大佬中的大佬，不匹配。
怎么说都不像。
唐缺只能耍赖：“那老唐要给你打电话，你随便说吧。我反正要打着你的名义，从他那里弄钱。要是他不给我，我还找您。”
周天河道：“就说我给闺女投了一百万，开公司练练手，你也入点股，这样说是不是合理一点？”
唐缺觉得行：“还是叔聪明。要不，您真的投一百万，给姗姗开个投资公司？然后让她借给我。”
周天河懒得和唐缺说：“做梦吧你，我去喝酒了。”
唐缺道：“诶巧了，我这里有几瓶真茅台，只要两百……”
“滚。”周天河骂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不说那几瓶茅台还能继续聊几句。
说了，那就聊不下去了。
唐缺咂摸咂摸嘴，继续打第二个电话。
给老唐，唐卫国同志，自己的亲爹。
电话很快接通。
“儿子儿，啥事儿？”老唐说话爱用儿化音，儿子听起来好像儿贼。
“爸，你在干啥？”
“和客户喝酒呢。”
唐缺猜着这个时间，老唐很可能在外面喝酒。
以前还好，基本按点回家，这几年唐卫国升职加薪，应酬也多了起来。
一星期至少能在外面吃五顿晚饭。
唐缺温柔的道：“老唐，席上有女的吧，要不我给老妈打个电话说一说，然后老妈去找你。”
唐卫国连忙阻止：“别，你说吧，到底有啥事？”
唐缺道：“周叔出资一百万，给姗姗开公司，我要入股。我妈是个铁公鸡，肯定不会给钱，你给我凑五万。”
唐卫国怒了：“我哪里去弄五万块？”
唐缺不紧不慢：“不给算了，反正自从我上了大学，我妈也挺闲的。你应酬的时候，还是要带着她，要不容易闲出毛病来。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唐卫国无奈：“五万，我真没有。”
“你的小金库差不多有四万，再借点。你都大经理了，不费劲。”
“……感情你都算计好了。”
“三天内，钱打到我账上，谢谢。”
这一次，是唐缺主动挂的。
唐缺知道，自己搬出姗姗和周天河，老唐肯定会同意的。
就算老唐明知道唐缺和周珊珊不可能在一起。
也不会反对唐缺和周珊珊一起开公司。
两个孩子挣钱亏钱，不重要。
重要的是关系和人脉。
这也是和周天河联系的一种方式。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永远就是关系和人脉。
唐卫国自己不好意思巴结周天河，但是儿子既然能和周珊珊一起开公司，是好事。
那边，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手机的唐卫国，一脸的生无可恋：“真是逆子啊。”
看起来唐卫国有些郁闷，但是桌上的人问怎么了，唐卫国又喜滋滋的道：“儿子儿要和别人合伙开公司了，找我拿点钱。”
至于和谁一起开，唐卫国当然没说。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但‘分寸’二字，是绝对存在的。
八撇没一撇的事儿，没必要拿来说。
就算成了，也没有必要拿出来显摆。
唐周两家知道，就行了。
心照不宣。
——
“老大家里条件不好，没什么钱，不用搜刮他了。”
“从我妈那里骗两千出来，问题不大，那一箱茅台卖掉，也能有一千。”
“陈丰有钱，估计能出五千。”
“郝俊来应该可以出两千。”
“加上老唐这边五万，算下来，有六万。剩余的钱挣不到，确实很可惜。但这些钱，也可以接下来的计划了。”
如果能凑到九万，就能至少挣八十多万。
但是现在只有六万，只能挣五十多万，少是少点，但是够用。
——
一晚无事。
月尽日出。
周六到来。
哥四个都按时起床，准备去上课，同时约定十一点在校门口集合，一起去郝俊来家。
唐缺依然和夏青鸾一起吃早餐，夏青鸾要买：“我卡里有钱。”
唐缺点头：“行，以后就往我老婆卡里充钱，我的卡废了，一家人，不用两张卡。”
夏青鸾：“……”
夏青鸾小脸发红。
这什么人呀，怎么脸皮这么厚呢。
可是自己，有点小甜甜的感觉，怎么回事？
上完课，还不到十点。
唐缺对夏青鸾说了要去郝俊来家里吃饭的事儿，又对道：“打扮的美美的，必须震的董阿姨说不出话。一会儿我来接你。吃完饭回学校歇一会儿，我陪你去家教的最后一堂课。”
今天的两件大事。
中午，向董阿姨，也就是郝俊来的老妈，打探邮票的消息。
晚上，夏青鸾家教的最后一课，要钱回来。
——
唐缺将夏青鸾送到女生宿舍门口。
看夏青鸾走进去上楼，他刚要走，被周珊珊拦住。
“我有话对你说。”
“啥事儿？”
“去小树林。”
“诶？”